窗外雨势渐歇,取而代之的是房间里衣料摩挲时的窸窣声。
沈知竹抬起头来,唇上沾着鲜血的红,被她过白的脸色衬着,就像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女鬼。
指尖沿着阮笙的腕骨处游离,似有若无的凉意拂过她的肌肤。
阮笙瑟缩了下,沈知竹的指尖便已掠过肩头,落在她颈间的咬痕处。
鲜血混合着津液,染*上沈知竹的指尖。
她舔了舔唇瓣:“真奇怪啊,像你这样叫人厌恶的人,偏偏流出来的血怎么是甜的”
说着,沈知竹将沾血的指尖按揉在阮笙的唇瓣上:“你自己也尝尝”
几乎是轻而易举,她骨节分明的长指,抵开了阮笙因难以呼吸而微张的唇。
阮笙眉头微蹙。
除了血腥气,她并没有尝到所谓的甜。
温热濡湿的口腔里,沈知竹长指的存在感太过强烈。
窒息感笼罩着阮笙,叫她本能地用舌尖相抵,似是想要将她的手指推拒出去。
可这样的反抗太过微弱。
如此一来,反倒像是阮笙在听话地舔舐着沈知竹指尖的鲜血。
不止是鲜血,上面还沾着对方的津液……
沈知竹瞳中一暗,收回了自己的手。
沉默几息过后,她带着嘲讽冷呵:“阮笙,就你这幅样子,恐怕这辈子都别想当什么安分守己的好妻子。”
没有等阮笙回答,她的指尖再度覆上阮笙颈间的咬痕。
这一回手指勾勒着尚未干涸的血迹,却是缓缓向下。
雪白之上,鲜红与鲜红相汇合。
沈知竹指尖略微一碾,带着恶劣的意味。
阮笙的身体绷紧,分不清是因为被咬伤带来的痛,抑或是旁的原因,她喉间失控地呃了声。
“嘘——”沈知竹扬了下唇角,“已经很晚了,低声些,你也不想吵醒你的家人吧”
阮笙眼睫一颤,顺从地咬住了下唇。
窗外的雨,已经彻底停了下来。
只有些落在窗沿上的雨珠,汇聚成涓涓细流,逐渐流淌。
恰到好处的滴答声,掩住了旁的动静。
一整晚,二楼卧室的灯都不曾关。
光线透过水纹窗倾泻出来,照着后院的几棵柠檬树。
夜风过时,树叶哗哗作响,发颤般抖落水露,没入柔软的草地之中。
第22章 咬痕
上一次在婚纱店里所短暂经历的,根本就不能算折磨。
阮笙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
这一次,她和沈知竹拥有一整晚的时间。
身下的软枕被阮笙漫出的泪水浸湿,她听到了天亮时的鸟鸣声。
似在一艘永远也无法着岸的小船上,随着海浪无休止地起伏颠簸。
阮笙的思绪是恍惚的,连带着沈知竹的脸都看得模糊不清。
唯独她锁骨处那颗浅色的痣,印在眼中分外清晰。
在又一次身体紧绷过后,泪水涣散了出来。
就连那粒痣也变得模糊不清。
她听到沈知竹的呵笑声:“怎么办啊……阮笙,你的床好像完全没办法睡觉了。”
阮笙闭上双眼,深深吸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知竹坐起来,虚虚罩在她的上方。
她用湿巾将手擦干净,将人从床上打横抱起,送进了浴室里。
弯下腰将阮笙放入浴缸之中,沈知竹打开水阀,在水温变热之后,将花洒对准她冲刷了过去。
似经历了一整晚狂风骤雨的花瓣,再无力承受任何的刺激,阮笙张开唇瓣呼吸,身躯战栗着。
沈知竹忽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