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铛时,一眼就瞧上了,可他偏不给我。还是谢九偷偷同我说,这对耳铛是他留着送人的。”
季云芙一听,连忙摆手解释,“不是,挽月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
“表叔原本的确是要拿这对耳铛送人的,不过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季云芙说,“是后来表叔又嫌这耳铛做工不够精细,才刚巧被我捡了个便宜。”
“竟是如此”谢挽月手指抵着下颌,不知在想什么。
须臾,她捕捉到关键,惊得从榻上站起身,“你的意思是,表叔备礼物,给旁的女子?!”
季云芙一惊,连忙噤声。
上次见表叔在姻缘树上系赤绳,她就知晓了对方有心仪的女子。
只是这件事谢西泠从未示于谢家众人,不愿说,便是秘密。
她理应对此事守口如瓶。
季云芙的嘴十分严,任谢挽月上蹿下跳,使劲浑身解数,她说不开口,就一个字都没再多说。
说,是一种答案。
不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答案。
“阿云,你就算不承认,我也知晓了!”
——“你知晓什么了?”
门边忽地传来一道清冷男音,揉着雪夜的寒风,如碎石击玉。
“表叔!”季云芙见到救星,亦或是想弥补方才的一时不查,为犯下的疏漏表忠心,她连忙起身走到谢西泠身旁。
“夜里凉,您暖暖手。”
——您?
季云芙平素对他的确敬重,却也不至于用上尊称。
他垂眸扫她一眼,试图从她脸上的神情中捕捉缘由。
然而汤婆子入手的那一瞬,好似被手心的触感烫到,忽地一怔。
不同于鹿皮粗糙滚烫的热意,少女指尖的肌肤柔滑且细嫩,透过薄薄肌理,印在他掌心的温度舒适且柔和。
微微自然翘起的尾指扫过掌心纹路,留下一层接一层、延绵不绝的酥麻痒意。
汤婆子传来的热意眨眼便将方才微不足道的温热尽数覆盖。
可他却依旧能清晰地感知到她划过他,留下的那抹痕迹。
若非在人前,他恐怕要忍不住笑自己。
当真是疯了。
日渐,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表叔?”
谢西泠回过神,捏着汤婆子,平静道:“温度刚刚好。”
他在季云芙方才的位置坐下,“挽月方才在说什么‘你也知晓了’。”
当事人出现,尤其对方还是谢西泠,就算借谢挽月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议论他的私事。
“没,没什么。”谢挽月竖起手指,“我什么都不知道。”
谢西泠轻飘飘扫她一眼,“像什么样子。”
谢挽月此时正站在榻上,的确不成体统。她连忙扶着谢玉墨的肩膀,从榻上穿鞋下地。
不会有人想不开,愿意同谢西泠这个老古板待在一起守岁吧?
反正谢挽月不愿,便是将“守岁”与“谢西泠”的三字挂钩,她都觉得头皮发麻。
上次她们三人在秋梨苑,正打叶子牌打得热闹,就是因为谢西泠忽然出现,气氛就变得古怪了。
俨然变成一场——翰林院老学究间的问题研讨。
她们打牌是图一乐,可谢西泠那厮却会记牌,助兴的玩物,在他手中却染上兵法的权谋之气。
谢挽月甫一想起,都要忍不住脊背生寒。
她穿好斗篷,戴好手套,偷偷往外遛。
“你们二人,要去何处?”
谢挽月一愣,回首去看,才发现不知何时谢玉墨竟也偷偷跟上了她的脚步。
果然,她们中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