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连半分追查的线索也无,你们怎么好意思再开口要钱的?”
秦昭觉得豫州这帮官员,就是一帮酒囊饭袋。
太子刚来的时候,灾民还在苦等官府赈灾,灾民过的是什么日子?这些官员呢,竟还有余力凑出一个旨酒嘉肴的盛宴来,以此谄媚讨好。
秦昭当时也在,江诀当场没说什么,只命豫州官员从上到下,循次面见呈报豫州从受灾开始到当下的全部情况。
等官员们一个接着一个禀报完,宴席早凉透了。
江诀才问谁是宴席的主办人,豫州官员战战兢兢说了人,江诀二话没说,冷着脸一摆手,那人就被带下去,在府衙前院里当众被宣罪渎职,以附上罔下、尸位素餐为罪名,被一刀结果了性命。
不到一刻钟,豫州官员准备的盛大的接风宴,就被撤得干干净净,也不知道是谁撤走的。
但是秦昭知道一件事——那个被杀鸡儆猴的官员,肯定不是宴席的真正主办人,不过是个听上峰命令行事的下官而已。
秦昭也同江诀提过此事。
江诀当时只道:“豫州情势复杂,杀他,不过是给豫州这些官一个警醒而已。至于背后之人……眼下,还用得着他。秋后算账吧。”
秦昭是不想等秋后算账了,这几个豫州的官员,他是没发觉有什么能用得着的地方。
不过秦昭自知在朝堂之上,太子心机深沉,自有算计。
秦昭忍着不再多嘴。
豫州官员面面相觑,被秦昭怼得哑口无言。
江诀沉默半晌,这才叩了叩桌子:“银两,孤拨过了。谁再提,孤就抄谁的家,填作赈灾银。”
他声音不大,却沉沉压下来。
书房里瞬间寂静无声,连喘气的声音都没了。
好半天,才有人小心翼翼出声:“殿下,微臣有一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江诀:“说。”
“豫州富商良多,先前筹集银两,多在安黄郡范围内,不如……微臣命人去邻郡说项,让那些富商捐出一些银两来。官府可张榜公布捐银名册,若数额靠前的,官府另有嘉奖,若捐的太少的,也不需要官府做什么,灾民们自然会口口相传。名声这回事,想必还是有许多人看重的。”
*
“这法子听来还是可行的,殿下为何不允?”
江诀午间回来陪小太子妃用饭,随口说起此事,程绾绾好奇,为何江诀没有应允这个法子。
江诀边给她夹菜:“这法子,之前秦昭就试过。那些富商都是人精,一听说要上名册,私下里商议好了,都捐的一样多,根本无可比较。”
程绾绾讶然。
其实即便这样,也还是有办法的。
只要数额靠前有足够的好处,人性驱使,自然有人违背约定,想要独得好处。
不过,前提是这个好处足够大,也需要有人从中去离间那些商人的联盟。
这个过程,是需要时间的,而且最后也未必有多大的效果。
江诀其实已经有法子了,不过在等苗娘子的消息。
江诀垂眸。
忽地,他抬起眼来,突然看向程绾绾。
程绾绾被看得莫名,尴尬地揩了揩嘴角:“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江诀定定地看着小太子妃,眸色倏然亮起来,整个沉戾的面容都变得熠熠生辉起来,眉眼间极亮。
程绾绾茫然极了,抓着羹匙手都有些僵住:“殿、殿下?”
江诀蓦地起身,将小太子妃直接抱起来。
程绾绾惊呼一声,她手里还抓着羹匙呢!
江诀抱着她,一把拂开桌子上的碗筷,直接将小妻子抱着放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