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0(7 / 27)

季怜渎自然会把殿下当作与那些人一样的人。”

他说着, 一手轻轻覆上双臂, 也没有强硬要推开的意思。

奚吝俭眯起眼:“他们能与孤相提并论么?”

苻缭笑了一下, 好像面对的是一个有些埋怨的小孩子。

“自然不是。”他道,“所以更要让季怜渎识清楚。”

“而且, 这样的力道有些大,他会认为殿下太过强硬的。”苻缭继续道,“季怜渎下次回到府中,对殿下定是不满,殿下若是不希望他太过抵触,也得注意着点神情。”

一般而言,季怜渎这时候一定会与他大吵一架,而奚吝俭会嗤笑一声。

意思应当是:看,只有我可以庇护你,所以你哪儿都别想去了。

季怜渎自然会理解为他在嘲笑自己蠢,他觉得自己没有用处,反叛的心思自然也上来了。

奚吝俭斜了眼搭在他臂上的双手。

凉凉的,像酷暑里用来降温的冰,只碰了一下便已觉得舒适,若是摸习惯了,怕是要日思夜想。

想要存久一些,便不能总是捂着。

毕竟脆弱得很,不知何时便会全消失不见了。

奚吝俭长睫微颤。

“殿下也不要对其他人这样做,会让季怜渎误会的。”

苻缭说得郑重,似是怕奚吝俭忘记这事:“这种事只能对自己的心上人做。”

奚吝俭吐了口气。

一扯到季怜渎,他倒是什么都不怕了。

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被他误会成这样,也不好再找补。

苻缭感觉到奚吝俭的双臂渐渐松了力。

“我可以下来了么?”他问,“殿下的腿还有伤,若是再严重了如何是好?”

苻缭又想起那日没送过去的藤梨。

奚吝俭亦不擅长接受人的善意,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他们是否别有用心。

就这样不见了,怪可惜的。

他微微垂眸,目光索然,恰好落在奚吝俭眼底。

“倒不如坏了好。”奚吝俭道。

苻缭一愣,旋即想起他以此推迟出征的借口,便是这腿上的伤。

只要没痊愈,他就有理由推脱。

“既然殿下不想去,为何不让朝廷直接派一个使臣去?”苻缭问道。

既然官家要求收复上木国,那和平收复自然也可以。

何况北楚分裂的原因是因旧党太过欺压新党,而今新党地位翻天覆地,只要谈好条件,不是没有招安的可能。

奚吝俭闻言冷笑一声。

“派过,被山林野虎吃了,被路匪截杀,溺水,你若想去,选一个。”

苻缭沉默半晌。

“虽然知道殿下自有分寸……”他眉头微皱起,转眼间又舒开了,“但殿下还是要爱护自己的身子。”

不像自己,走两步路便觉得呼吸开始困难,那日在马上更是颠得感觉心肺都要呕出来。

不过起码的感觉确实不错,就是太过紧张,后来又下了雨,没能好好体会。

苻缭不自觉触碰自己的胸口,揪紧了左边的丝帛,试图回忆起那日的感受。

最后落在回忆里的,是奚吝俭紧紧贴着自己,二人在冰凉的雨水中紧密贴合出一丝温暖。

连令人不适的颠簸都无法从中作梗,他清晰地听见奚吝俭的心跳。

还有自己的。

虽然乱了些,但一样是那么有力。

像奚吝俭令人安心的低音,像他果断踏在地上的声响。

恍惚间发觉奚吝俭的手松了力道,苻缭以为自己神游太久,匆忙起身。

“殿下明日还要上朝,不打扰殿下了。”苻缭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