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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想转又不敢转过来,却莫名认定这里是个安全的窝,也没想过要跑。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利用他,他将自己的目的猜得明明白白,好似自己这段时间的谋划都被夜风无声无息地卷走,递给晨间的清风,送到他那弱不胜衣的身板上。

只是独独看不透,自己与季怜渎在做戏。

他的眼神变得晦暗:“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冰冷的目光射向后颈,苻缭浑身一颤,如同是被绑在架上,受着拷问的犯人。

苻缭深呼吸一口气。

奚吝俭都开始向自己讨教了!

也算是在目标上达成一大步,自然要继续下去。

“我已经说过了。”苻缭耐心道,“我真的只是想你与季怜渎能好好在一起。”

他的脸有些泛红,不知是这样太过直白的说明让他难堪,还是因为着急奚吝俭不信他的话。

“这几日来,殿下应当也看得见,我无意争权,亦未曾想从中获利。”苻缭坦然,“我的目的只有这个。”

奚吝俭松开捏着被他蹂躏许久的布帛。

心里的无名火遽然窜上胸膛,逼得他青筋都狰狞起来。

敢与自己交涉,愿以身涉险。

他还能为季怜渎做到哪一步?

苻缭好端端坐着,身子陡然一斜,长发掀起的凉风还没褪去,便被温暖的臂弯止住了。

撞进眼帘的,是奚吝俭深邃幽暗的目光,想一个永无止境的黑洞,直到自己完全陷没进去。

鼻尖的距离陡然拉近,沉重的呼吸压在苻缭面上。

环抱着他腰身的手逐渐使出力气,教怀里的人不得动弹。

薄唇贴着他消瘦的下颚角,张张合合。

奚吝俭的声音如同厉鬼缠身,耳边落下几句低语后,便要将人吞噬殆尽。

“世子,你觉得,季怜渎可会喜欢这样孤这样做?”

第24章 第 24 章

熟悉的面容陡然放大了, 身体瞬间的失衡与突如其来的究诘教苻缭感到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而后便是脑袋不经思考便发出来的,迫切想要求生的急促呼吸。

苻缭如坠冰窖,以为自己难逃一死, 没想到奚吝俭脱口而出的话语竟是向他讨教的。

箍着他的那股煞气忽然散了。

惊惧也随之消失,绞着腰腹处的手臂与紧实胸膛的暖意似要将冰凉的手脚也渡热了。

苻缭微一侧目, 便能见到奚吝俭高挺的鼻梁与压低的眉心, 隐隐带着不悦。

他自是严肃的, 苻缭却觉得他却没到传言中那般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步。

倒有些, 要求得不到满足的埋怨?

苻缭不自觉笑了一下。

果然, 奚吝俭这样的人,其实是没有体会过这样友善温暖的情感。

连这般亲昵的动作,也不知道是代表的什么意思。

微凉的鼻尖在自己颊上动了动, 惹得那处有些发痒,更敏感地察觉到了他们肌肤之间的不同,以及这不同在摩擦间带来的微热与柔软。

苻缭不禁闭起被蹭到的那只眼睛, 下垂的眼尾被奚吝俭看得清清楚楚。

还有他嘴角温和的笑。

“他自是不喜欢的。”

苻缭脑袋微微侧着,垂下的长发在奚吝俭肩窝处软软折了折,倒回来礼尚往来地骚扰着奚吝俭的下颚角。

痒。

让奚吝俭的手臂又收紧几分。

苻缭自是察觉到了这力量, 不免失笑。

“季怜渎本就不喜欢虚与委蛇,先前要讨好那些重臣已是无奈之举。”他道, “殿下这样的举动太过亲密,会被当作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