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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无数人?的血肉走?到今日,可这远远不够,他?要爬的更高,他?要到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再回青州看望郡主。

那时,他?便可以放下一切随她而去,他?未辜负郡主对他?的期望。九泉之下,郡主会?不会?少厌恶他?一点。

梁栎也知晓怀七未死,他?曾许多次动过杀心,凭什么郡主已?逝,那暗卫还有脸独活于世,后来梁栎放弃了这一个想法。

只有活着的人?才会?分外痛苦,死亡对怀七来说只是解脱,他?要怀七和他?承受一样的痛苦。直到怀七莫名出现?在京城,梁栎心中生疑,才将事情查了透彻。

望着梁栎蕴含万语千言的眼眸,陶锦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这茬还没过,她真后悔当初给梁栎做人?生导师了,谁承想随口一句话还成了他?的心魔。杀了长公主,搅动乱世,目的竟然只是当权臣,多朴素的愿望啊。

她轻声开口,“身为左相,你如今的权势还不够大吗。”

“不够。”

梁栎站起?身,不顾喉间的寒刃,一步步朝着长公主走?去,“我若权势够大,殿下凭什么只认他?,不认我。”

他?放怀七离开,甚至将人?送到集市边沿,目的便是想看看怀七会?不会?再回来。他?若是回来,那便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

梁栎喉间被割出血线,却还是执拗的望着身前人?,甚至欲抬手触碰她脸颊,声音再也压不住颤抖。

“你说啊,凭什么不告诉我。”

月色透过窗沿落在梁栎面?上,他?眼中含着水色,痛苦挣扎。

陶锦站在原地。

“放肆。”

在梁栎指尖触到小?姐之前,怀七冷声呵斥,他?持剑拍开梁栎的手,一脚踹到他?后膝上。

梁栎被迫跪下,剑刃抵在心口,他?丝毫没有挣扎,甚至低声笑了出来,笑声凄悲。

这般熟悉的姿势,行宫时也发生过一次。无论何时,她身后永远站着那个卑贱的暗卫,似乎这天地间,她在乎的,永远是那个男人?。

分明他?才是先来的那个。

梁栎抬头?,有泪顺着脸颊滑落,他?怔怔问,“为什么,你永远只相信他?。”

陶锦蹲下身,看着梁栎的模样,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她叹息开口,“梁栎,本宫给你一次机会?,今日之事,本宫可以当做无事发生,往后安生一些。”

沉默几瞬,陶锦抬手,指腹轻轻滑过梁栎脸颊的泪。

梁栎屏住呼吸,眸中有点点星光闪动,直到陶锦再开口。

“左相的位置已?经够高了。梁栎,收手吧,你不该拿无辜百姓的命为你的权臣游戏买单。”

怀七看着小?姐动作?,攥着剑柄的手死死握紧,眸底闪过一抹伤神。

梁栎认出了小?姐,得到的是这般温柔对待,小?姐甚至愿意擦掉他?的眼泪。

“无辜百姓?”梁栎摇着头?,哭笑着说出这句话,他?的神情极难形容,甚至带着难以置信。

怔愣几瞬,梁栎目光猛然看向怀七,眸中恨意迸发,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手中人?命尚不及他?杀过的十分之一,若论无辜,死在他?手下之人?难道不无辜吗!当年京中几场灭门?祸事皆有他?参与,惨烈到血流成河,那些妇孺与家仆难道不无辜吗!”

梁栎凝着她,眸底痛苦似要凝成实体,他?哀声质问,“你为什么永远只恨我一个。”

空气静默,怀七看向小?姐,眸底升起?不安,他?害怕,害怕在小?姐面?上看到一丝厌恶。

这么多年,小?姐从未问过他?的过往,可是那些丑恶不堪又鲜血淋漓的暗卫生涯,是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