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挥了挥手,“慢慢玩儿。”

说罢,沈盈息抬脚便走。

“留微理!”身后道士忽地大?喊一声?。

沈盈息一顿,别过身,拧眉看他,“?”

“贫道——”道士指向自己,面露自豪,“留微理是也。”

“……有病。”

沈盈息收回眼神,径直离开。

被留在巷中的青年望着少女离开的背影,无声?笑了笑。

亲自看着这小纨绔在厉鬼阴气的庇护下,大?摇大?摆进了地牢。

狐狸眼里?却?没再露出惊奇,反而是兴味更浓。

而后又伸出苍白的手指触了触空气,在他的视野中,面前?正有一堵墙,是另外一只厉鬼用阴气垒起?的鬼墙。

“就这么欺负老人家啊,真拿鬼欺负人家耶?……”留微理望鬼惊叹,而后一壁叹气一壁伸出了手。

苍白的指尖才触到鬼墙,阴气浓郁伤害性极高的墙体立时?被灼出了一个指洞。

厉鬼尖锐的惨叫同时?冲破云霄。

道士跟着也惨叫两声?,猛地弯下腰捂住耳朵,原地像被踩了尾巴的狐狸一样蹦跶了两下,跳开好几步。

缓过一阵,弯腰捂耳的男人阴恻恻抬起?眼:“你这死鬼……叫得真难听。”

拂尘一回,金光飞过,鬼声?乍停。

留微理方揉着耳朵站直了,继而咕哝着走近鬼墙,伸出他火棍似的手指,撕开了纸般的鬼墙。

“啊啊啊,小喜姑娘小息姑娘,我的耳朵疼疼的,我要找你索赔呜呜……”

轻松地破了小纨绔留下的鬼墙,道士抓过奄奄一息的厉鬼,把它?的头利落摘下,又把它?的身子揉成绳状。

而后就用这绳子绑着鬼头,在绳首系出个绳圈,套在中指上,把鬼头扔在地上,像拍皮球一样拍着,一路拍一路走进地牢。

“嗨呀,这法子真好,阴气还能这样用,真白瞎了以前?的偷鸡摸狗……”男人的笑叹隐没于月色之中。

除了他手下拍着的鬼球,谁也没听见。

……

沈盈息找到蒋事珖的牢房,熟练地驱使鬼劳工打开了牢门,而后一脚踏进黑黝黝的牢内。

“蒋事珖,我来看你了。”

她朝黑暗里?唤了一声?,无人回应。

沈盈息咦了一声?,她寻摸着蜡烛,但怎么也找不到。

牢内黑得可怖,她又多叫几声?蒋事珖,声?音却?都像石头沉入水底,消失了。

沈盈息有些挠脸,她原地转了一圈,每转一下就伸脚踢一下,就指望着能胡乱碰到个死人。

最?后还真叫她这只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只是不是死的,也不是耗子。

是被打得皮开肉绽、血糊糊躺在地上的蒋大?人。

沈盈息摩挲着蹲下身,毫无头绪地摸了摸,第一下摸到了又硬又韧有突出有凹陷,总之不平的地方。

她顿了下,被她抚摩的身子也剧烈缩了下。

蒋事珖没醒,他要是醒了,也许还没这么大?反应。

沈盈息倒没想?到蒋事珖的衣裳破了这么多洞,简直衣不蔽体。

于是沈盈息把手从蒋事珖的小腹往上移,慢慢地,穿梭过一片高耸的地带,终于触及到坚硬的锁骨。

她不自觉松了口气,顺利抵达蒋事珖的脸庞。

“蒋大?人……蒋大?人……”

少女俯下身,轻轻拍打着男人的脸,打了几下不起?作用,仍旧昏迷不醒。

沈盈息叹了口气,“别死了吧,还是先上药。”

给一个没有意识的重伤患者上药,实是件困难的事情。

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