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刚好还可以给我看长的不一样的雪花。”
“不想了。”小树闷闷地爬到惜棠的膝上,小脑袋贴着惜棠的脖颈,“雪花坏,小树不喜欢了。小树喜欢桂花,还想吃桂花糕!”
“又吃?”惜棠不明白小树怎么忽然想起了桂花糕,她捏了捏小树的鼻子,“你今早才吃过,今日不许再吃了。”
小树扭着小身子,想和母亲撒娇,就再多吃一块,多吃一块怎么了……母子俩正亲昵着,外头忽然传来动静,说是掖庭来送赏赐了。想来是又是得了皇帝的命令,惜棠点点头,就当作知道了,还在全力应对着小树的胡搅蛮缠。
无论小树怎么说,惜棠都不给他吃桂花糕,小树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放弃了。从惜棠身上跳下来,又要去玩雪,惜棠牵着他暖呼呼的小手,和他一块出去了。
殿外,纷纷扬扬的大雪早已白了庭阶,小树欢呼着冲进了雪地里,惜棠仰头望着远方隐隐约约的树影。天空像一块剔透的冰蓝色琉璃,初冬的皇城显得空旷又静。掖庭来来回回正在搬送箱笼的宫人,看到夫人出来,动作越发的小心了,惜棠正神思遥远着,忽然听见了女子的一声惊呼。
惜棠一怔,寻着声音看去。看见一个小宫娥倒在了雪地里,怀中紧紧抱着的玉像,已经被磕破了一角。她还没有说话,小宫女就害怕地呜咽起来,一旁的嬷嬷凶神恶煞去拧她的手臂,拧的小宫女哀叫出声,泪水滴滴落了下来。
惜棠蹙了蹙眉,嬷嬷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慌忙跪下道:“夫人息怒!这个蠢婢粗手粗脚的,磕坏了陛下赐下的尊贵之物,罪该万死!只她不是奴婢手下的,乃是……”
她话没还有说话,惜棠就出声了:“不小心磕坏了东西,哪里就至于死了。都起来吧,下次注意些就好。”
嬷嬷如获大赦,见小宫女还在望着夫人发愣,一边斥道:“不要命了!”,一边赶忙拉她起来,却听夫人疑惑的声音响起:“等等,你叫什么名字?瞧着你有些眼熟,我可是在哪见过你?”
嬷嬷错愕的眼神往身旁的小宫女看去,小宫女全身一抖,深深伏地道:“奴婢身份卑微,哪里有福气见过夫人。”顿了顿,颤着声音说,“奴婢名为王蔷,在家中行四,是罪人王骏的孙女……”
王蔷此言一出,惜棠就愣住了。她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她的脸,竟是与她的小姑王瑄像了个十成十,那个在传闻中,曾经要成为皇后的女子,那个早已死去了许久的女子……惜棠都许久没有想起她了。她忽然心生恻然,叹息一声,让王蔷起身,没有再说别的了。
夜晚,皇帝来到了披香殿,惜棠还是忍不住说起了这件事。
惜棠口中说的,谢澄早就知道了。但他还是听惜棠说完,才柔声问:“你是见她如今可怜,很不忍心吗?”
“有一点,”惜棠说,“怎么说都曾经是名门贵女,如今这般模样……”
谢澄静静听着,惜棠看他的神情,是没有分毫的异样,不禁问道:“陛下你呢?”
“朕?朕为什么要怜惜旁人?”谢澄的语气淡淡的,“她本就是罪臣之后,能保住一条性命,已经是很幸运了。”
惜棠不语。当年王瑄撞柱而死,阖宫都是心有戚戚,但皇帝甚至未曾落下只字片语。她当然不能因此言说皇帝薄情,但前朝后宫皆知,王骏之所以自信女儿会成为皇后,全然是出自皇帝的授意。不曾想只是皇帝要杀他前的障眼法而已……惜棠忽如其来的沉默,却是让谢澄误会了。
“当年是朕不对,”谢澄摸了摸鼻子,“我赌一时之气,拿即将要册立皇后吓唬你。但是棠棠……我心里的皇后从来只有你一人。”
惜棠一怔,不料皇帝想到这处去了。当年的惶恐与不安,种种难以言说之处,她都有些淡忘了。惜棠微笑着摇头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