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疗愈的伤痕。
他的心忽然疼痛起来了,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惜棠眼含水光地看他,没有回话。“你的担心,我明白了,但我想你成为我的妻……”谢澄喃喃着说,“棠棠,我们生个孩子吧,好不好?不拘是男是女,只要有个孩子,朕就能名正言顺地封你为皇后了,旁人也阻挠不了我们……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陛下说的轻巧,”惜棠道,“孩子是想有就有的吗?”
当年生下小树,很是损耗了惜棠的身子。太医和她说,好几年之内,她都很难再怀上孩子,还得慢慢调养着。谢澄得知后,虽然失望,但也没有多加催促。
皇帝本人不是很着急,但前朝后宫的许多双眼睛,眼瞧着皇帝年岁渐长,沈夫人独霸后宫,却迟迟没有子嗣,明里暗里,不知嘀咕了披香殿多少次。就是太后居于明光宫,在皇帝来看望她时,也忍不住唠叨了几句。尽管皇帝从未和惜棠说起过这些,但惜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总会有的!”谢澄忽然有些急切地抱住了她,“太医都说你没有大碍,你可不要听旁人胡言乱语。就是我们真的没有孩子,也无关紧要,难道非要靠孩子,朕才能叫你光明正大地正位中宫吗?你怎么能这样瞧不起朕?”
这是皇帝的真心话吗?也许不是。一个正值盛年的皇帝,怎么可能会不在乎子嗣?惜棠清楚皇帝是一个怎样的帝王,他狠绝,无情,对权力有着超乎寻常的掌控欲,这样的一个人,如何会甘心江山落于他人血脉之手?
但他此时竟愿意和她这样说,即便他以后可能不一定会做到……惜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轻轻说了句:“谢谢你。”
“这都要和我说谢谢?”谢澄忍不住责怪起了她,在冰凉的月光下,他抱紧了惜棠柔软的身子,她就和月光一样的轻。谢澄的声音有些发抖了,“那你的意思,是愿意做我的皇后了?”
寂静的夜晚,月光比水银还要浓长。冷银色的月光压着惜棠的眼睫,像是在压着一只垂死的黑色的蝶。在被皇帝杀戮的无数个日夜,惜棠无数次想要逃离,可她兜兜转转,似乎又只能重新回到皇帝的身边。
她还可以有别的选择吗?惜棠无力极了,困惑极了,也疲惫极了。她没有说话,望着谢澄,很缓慢地点了点头。谢澄的眼睛飞快明亮起来了,他像是一个得到了蜜糖,迫不及待要表达感激的孩子一样,欣喜地上前吻住了她。
惜棠摸着他的后脑勺,感受着他温柔的吻,真是奇怪呀,皇帝这样冷心冷情的人,竟然能有这么柔软的头发,这么温暖的嘴唇……渐渐的,他们吻的更深了,惜棠尝到了他眼泪咸咸涩涩的味道。
十一月一过,长安就下起雪来了。
小树很喜欢白白的雪。去岁下雪的时候,他还是个走路都走不稳的孩子,只能待在母亲的怀里,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兴奋地吱哇乱叫。今岁,终于是能自己玩雪了。他每日穿的和个小包子一样,在宫人的陪伴下,在雪地里翻来覆去的闹腾。
惜棠怕他着凉,经常都在旁边看着他,偶尔兴致来了,会和他一起玩一玩。孩子的快乐是有传染力的,每每看到小树开心的模样,惜棠也和他一起感到开心。这一日,小树玩累了,脸颊红红的,迈着小短腿扑进了惜棠的怀里。
“阿母!”孩子兴奋地说,“今天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惜棠给他擦了额上的汗,问:“什么秘密?”
“每朵雪花,原来都长的不一样!”小树叽叽咕咕的,“有的像花花,有的像叶子,有的还像小树的眼睛!”他献宝一样张开了自己的小手,雪花竟然这么快就融化了!小树嘟起了小嘴,有些不开心了。
惜样好笑地看着闹脾气的小树,“阿母与小树一起出去看雪,好不好?”她温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