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29 / 30)

,一时间妒忌的几欲发疯。

可冷静下来过后,看着那张被废却的信纸,霍则衍的脑海里忽而鬼使神差地,闪过了一个极其荒唐的念头——

那若是让衔霜以为,自己的这封信,就是徐文州所写的呢?

她是不是就会愿意看,也会愿意给自己回信了?

多么不着边际,又多么荒诞不经的念头。

说起来更是可笑至极,明明他心中嫉妒极了那个人,嫉妒那个人代替了自己,占据了衔霜心里的位置,可为了能同她说说话,他竟真的这么做了。

在问过江南的情形后,他调阅了会试的卷宗,也寻来了徐文州的笔迹。

霍则衍不知道,自己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模仿着徐文州的字迹与口吻,给衔霜写下了那第一封信。

又是以着什么样的心绪,教小成子在衔霜面前说了那样的话,让他以徐文州的名义,将自己的这封信送给她。

把信送出去的那一刻,他便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她的回信,可真当她的回信被呈递上来的时候,他却又有些不敢拆开。

他知道,衔霜的这封信,并不是回给自己,而是回给她所以为的徐文州的。

做足了心理准备后,他才将信封小心翼翼地拆了开。

只是在看到信纸首处,清隽字迹写着的“徐大哥,展信佳”几个字时,他的目光便像是被生生刺痛了一般,快速地移了开来。

稳了稳心绪后,他才紧紧攥着手中的那张信纸,慢慢往后看了下去。

其实比起他的那封信,衔霜这封的回信并不算长,而回信的内容,也根本找不出任何出格逾越的地方。

可看着看着,他的眼眸还是止不住地开始发涩。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衔霜末了写的那些话是违心之语。

毕竟她和他将话说得那般决绝,也早就不愿再同他相见,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写下“长留于宫中,伴于君侧”这样的话?

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是为了让“徐文州”心里好受些,才故意写下了这样的话。

只是这样太过刻意的违心之语,反倒令他心中愈发不是滋味了起来。

是啊,衔霜心中,便是那样的在意那个人,一点也舍不得那个人难过,为了宽慰那个人,为了骗过那个人,竟是连她自己也一并骗了起来。

将那封回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后,霍则衍才发现,信封里竟还夹着一幅画纸。

看清楚画纸上画着的内容后,他一时有些不知道,衔霜写下的那些话,同这幅画上的三个小人比起来,究竟哪个让他更难受一些。

其实他也知道,他和衔霜的女儿,从未有一日将他真正视为过父亲。

无论他怎么费力讨好,怎么做出改变,也无法动摇岁欢对他的抵触,而岁欢心里的那个爹爹,似乎永远都只有徐文州。

这些他心里也不是不明白。

可看着眼前的这幅画,他才忽然发觉,或许不止是岁欢这样觉得,在衔霜心里,或许也只有徐文州,才和她们是一家人吧……

霍则衍想着,看着手中的画纸和信件,心中也愈发痛苦了起来。

他却偏生像有意自虐似的,将她的回信,以及岁欢画的那幅小人画,反反复复地翻看了无数遍。

只不过,他还是不敢再继续这样给她写信下去了,害怕她真的将自己视为徐文州,写出什么令他更溃不成军的话语。

直至后来衔霜病倒。

他心想,在这样的时候,她若是收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的来信,心中多少应当也会有所宽慰吧。

或许,还能让她更加坚定好好活下去的念头。

霍则衍思量了许久,再度找出了信纸和笔墨,也再次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