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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还想喊娘亲来看的,只是那人好奇怪啊,一下子就没影了。”

衔霜沉默了下来。

连岁欢也看见了……难不成先前并非幻觉?也并非是自己看花了眼?

会是他吗?会是那个人吗?

三年多前,她跳下画舫,在旁人眼中无异于自寻短见。

实际上,那样湍急的江水,即便他们打捞不得她的尸身,也多半只会觉得,她真的死了。

毕竟江中多是鱼虾,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身,也并非异事。

她后来回想起来,觉得这或许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借着死亡的名义,逃离了那个让她痛得几欲窒息的地方,遇见了新的人,开始了新的生活。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她从来不觉得,霍则衍会在寻找自己这方面花费什么时间,甚至觉得他不一定还会记得自己。

京中不乏贼人,兴许岁欢看到的那个人只是窃贼,不一定是他。

衔霜宽慰着自己,心中却又止不住地忧虑,如若那个人当真是霍则衍,自己又当如何?

罢了,反正明日就要离开这里了,不管是不是他,都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她正胡思乱想着,屋外的木门似是被人叩了几声。

“肯定是爹爹提前回来了!”岁欢听到这声音,欢喜得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噔噔噔地小跑着去开门。

衔霜见岁欢抢着去开门,便自顾自地坐在榻旁将行囊整理好,打上结。

岁欢个子小,还够不到门把手,蹦了好几下才费劲地够到。

刚把门打开,她就忙不迭地要往人怀里钻,口中亲昵地叫着:“爹爹!”

不是去和友人饮酒作别了吗?怎么竟回来得这样早。

衔霜心里有些奇怪,将收拾好的行囊搁在了一旁,正要比划着问徐文州,抬头看见那人的面容时,面色却是倏地一变,扬起的笑意也立时僵在了脸上。

将近四年未见,那张俊美绝伦的面容一如从前般熟悉,却让她从心底慢慢生出一股寒意。

这张脸,这个人,曾是她压藏在心底多年,不曾宣之于口的少女心事,也是她现如今的噩梦。

衔霜僵硬着身体,面色也随之变得惨白。

她怔怔地看着那个人,看着他蹙眉推开了蹭在他怀里的岁欢,提步向自己走来。

岁欢被素来疼爱自己的“爹爹”推开,很是受伤,她仰起头,顺着玄色锦袍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才反应过来进来的人压根不是徐文州。

“娘亲,他不是爹爹!”

岁欢总觉着这人有点面熟,抱着小脑袋瓜终于想起了什么,冲衔霜嚷道:“他,他就是今天街上那个奇怪的坏人!”

眼见他步步逼近,衔霜心中又惊又惧。

她现下已经顾不得去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顾不得去想他是如何找到的自己,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他猛地拽住了手腕。

“你不是已经死了么?”霍则衍钳制住她想要挣脱的手腕,眼尾却有些泛红,“朕没准你死,你怎么敢死?”

他回想起那一日,她决绝地从画舫上纵身跳下的那一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即便眼前的女子眼下安然无恙,他也仍觉得后怕不已。

“衔霜,你怎么敢?”他逼视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她怎么敢?怎么敢为了离开他而一死了之?

他找了她三年十个月,整整三年十个月!

他恨恨地说着,手中也加了力道,拽着她的手腕,用力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感受着怀中温暖柔软的触感,他将她拥得更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印证她是真实存在的。

她还活着,而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