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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樱桃般莹润的色泽。

卫濯心口一滞,如雷鼓动的心跳声在耳畔响起。

他从袖中摸出一只色泽金黄的蜜蜡手镯,递给她。

江辞宁惊讶:“这不是我在东宫里雕琢的那只么?你捡到了?”

她当时雕得仓促,此时细看,才发现手镯被人沿着她雕刻的线条又细细打磨了一番,“狮”字活灵活现,跃然而出。

卫濯颔首:“辞宁,有时书信难捎,我们以此镯为约,任何时候,只要你差人送出这只镯子,我便会倾尽一切送你离开。”

江辞宁开口便想拒绝,卫濯却比她更快,语气里带着哀求:“辞宁,不要拒绝我。”

安静片刻,江辞宁缓缓拢住手镯:“好。”

顾行霖没有放弃寻找江辞宁,各大城池盘查严格,卫濯此行乃是秘密前来的。

他不能多留,若是被人发现他身在江淮谢府,唯恐顾行霖联想到什么。

匆匆一面之后,卫濯连夜走水路回了华京。

江辞宁坐在窗前,遥看窗外月华如水,心中暗自祷告。

梦中记忆有限,她看不到所有人的结局,希望卫濯……平平安安。

对她的搜查持续了十几日之久。

也许是顾行霖已经引起齐帝的怀疑,又或许是因为齐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宫中局势生变,顾行霖顾不上她,放弃了搜查。

饶是如此,江辞宁依然鲜少出门。

她整日里宅在栖云阁中,赏花看书,临帖作画,也算乐得自在。

时光倏然逝去,不知不觉中江辞宁已经在江淮待了两月有余。

期间大燕传来消息,曹胥平叛顺利,期间还找到了重伤昏迷的燕帝,如今已经班师回朝。

江辞宁听到消息的那一瞬,猛然起身:“家主说得可当真?燕帝回来了?”

谢应时看着眼前激动有余的江辞宁,颔首道:“消息属实。”

江辞宁立刻问:“家主,可否帮我给些先生递一封信?”

谢应时的目光在她脸上微微驻足,“好。”

江辞宁要回大燕。

她在信中言辞恳切,请求谢尘安帮她安排。

顾行霖在搜查她,她在大齐难以脱身,如今只有谢尘安能帮助她回到大燕。

大燕已是夏末时节,庭前落花一地,间有枯叶掉落,生出瑟瑟之意。

谢尘安身着宽大的浅青色道袍,松软布料在他身下堆叠,如翻涌的浪。

信是江辞宁亲笔所书,她的字娟秀端正,又暗藏三分奔放遒劲。

谢尘安想起初识之时,本以为她同其他高门贵女别无二般,循规蹈矩,乃是枝头娇花。

现在他才明白,他这是看错了人。

将门之后,总是几分桀骜不驯在身上的,否则她也不会一再做出惊世骇俗的决定。

谢尘安又将信仔仔细细读了一遍。

他很好奇,她究竟要做什么?

是为了燕帝么?

谢尘安眼睫半敛,心口似有蚂蚁在啃食,酥麻疼痒。

不。

只是为了燕帝……又何至于此?

指尖从字迹上滑过,谢尘安开口道:“归寒,取墨来。”

他原本想让她一直呆在谢家,直至一切尘埃落定。

但他清楚地察觉到心中妄念。

他要她呆在自己身边,他要弄清楚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如此急切想要回到大燕。

落英拂过谢尘安的脸颊,神姿高彻的青年表情淡如积雪,黢黑如墨的眼眸中却翻涌着晦暗风雨。

江辞宁并没有等太久。

谢应时于十日后带来了回信。

江辞宁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