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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惊慌失措,瞧着倒也像是真心为龙体紧张忧惧。

神宗新纪、永泰元年,最终以首辅之争以三败俱伤、帝王急怒病倒荒唐落幕。

反正是谁也没讨着好。

以钦天监和礼部为主场,大历官场又经一轮洗牌。

也算真应了景——是真正的辞旧迎新。

一朝观政进士齐齐转正,翰林庶吉士未散馆就开始拉壮丁兼职。即便如此,还有多处缺额,会试几乎是迫在眉睫。

眨眼就迎来新年。

7+2、白+黑、8+X的谢大人总算着了家。

再不回来,顾劳斯就要一个人去主宅过年了。

那可真是公开处刑:)

老皇帝拖拖拉拉,狠狠心总算在大年这天下了嘉奖令。

令六部一同惊掉下巴的是,他们一把手争得头破血流的首辅位置,最后竟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白白便宜了个外人。

大宁五府六部七司三院,分区建衙。

吏部、户部、礼部、工部等掌管黎民生息,均设在天门东边,所以叫“东边掌生”;而刑部、五军都督府、都察院等掌管生杀刑名,设在天门西边,所以叫“西边掌死”。

两边生死殊同,各自为政。

西边长官于东边,可不就是外人?

永泰元年岁末,帝以航海之功、察举之能,迁谢昭为吏部尚书,晋中极殿大学士,加封太子少保。

并特赦贱民李玉脱籍,准身份会试。

这次出海,彻底打开了神宗的新世界。

原来搞钱不止有内耗,还可以外卷。

他老当益壮研究起“外邦朝贡”大业,并深感航海去外地打劫,成本小、风险大、回报高。于是大奖特奖为本次航海事业做出杰出贡献的原海商汪氏。

表彰话里话外,就是你们会抢,以后多抢。

从左都御史到吏部尚书虽是平调,但加封的那可是整个帝国都鲜少的从一品。

一起下来的,还有一道诰命。

顾劳斯沾了个大光,“妻凭夫贵”得了个从一品夫人的诰命。

临了接旨,还要突击先补个妆,顾劳斯真的谢。

等他一身少妇打扮,遮头遮脸又弱柳扶风地出现在谢家主厅,宣纸的太监脸都要僵了。

天知道,满朝文武,只有谢家的旨不好宣。

不仅没得打赏,谢家人还一脸苦大仇深的亚子。

谢老太君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佛珠捻得飞快。

嘴里碎碎念念着“阿弥陀佛”。

谢锡老大人铁青着脸,“陛下厚爱,老臣惶恐。”

旁的人说惶恐是虚情假意,这位说惶恐,那是真惶恐。

一身威压,震得宣旨太监冷汗直流。

他也是陛下近臣,自然知道一些个中曲折。

年中,谢老太君病重,谢家儿郎悉数公办在外。

谢锡差点没赶上见老母亲最后一面。

好在孙媳就是大夫,救治及时,有惊无险,这才免了一起人间悲剧。

自那后,谢锡便数次以尽孝为由乞老辞官。

皆被神宗夺情。

神宗为此还屈尊到谢府亲自探望过老夫人。

彼时,谢老太君危重中坚持下床,为子孙下跪请命。

这才有了谢昭血煞太重恐牵累家人一说,神宗体恤老人,不得不允了谢家急流勇退。

哪知还没退半年,又被顶上风口浪尖。

谢氏母子能高兴就见鬼了。

连谢大人本人,亦是一张冷脸。

仔细瞧着,还有些许的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