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熠阑放好恣意而优雅的郁金香,转而拿起了桌上那个摔坏的手机,打算把电话卡换到他带来的新手机里。
这里好了,也就是说还有别的地方没有好。
也不知道刚才去干了什么。
他想再看看男人身上的其他伤痕,但又考虑到苏铭宇的教诲,不方便主动开口,打破“高冷”人设。所以现在很纠结。
顾熠阑摆弄着桌上花瓶里的郁金香,目光低垂。同样是熬夜又早起,他却神采奕奕、毫无倦意,眉宇间透露着一股锐利而冷漠的气息,帅得养眼。
苏铭宇被自己的想象激得气抖了下,决定明天早点起床给弟弟把把关。
就算苏铭宇已经不介意弟弟和顾熠阑真正在一起了,但是,他也绝不想看到自己才读完高一的弟弟,跟某人滚在床上,颠鸾倒凤。
但桌上特殊品种的郁金香此时花瓣如丝般柔软,色彩从温柔的粉色渐变到浓烈的红色,让人在炎炎夏日也感到了春天的温和。
“又哭了吗?”苏铭宇担心触及弟弟伤疤,只能试探性地问了一小句。
他就洗了个澡,这短短二十分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铭宇开完长达两个小时的会议,下了楼,苏泽岁才刚刚起床。
“他给了我密码。”顾熠阑淡淡道。
即使在复杂的路况上高速行驶,依旧从容不迫。
苏铭宇道:“出门干什么?”
他脚步猛地一顿,目瞪口呆,牙刷差点从嘴中滑落:“你、你怎么进来的?”
次日早上七点,苏铭宇还有一场早间线上会议。
“因为……”苏泽岁捏了捏手指,小声道,“他说要追我啦。”
“比如大腿根,”顾熠阑声音冷静得像是身体讲解员,“可能到现在都还没好吧。”
“没有。”苏泽岁摇了摇头,“他说,先不要说答不答应。”
顾熠阑无奈地勾了勾唇角,没有追问两人的哑谜,而是对苏泽岁道:“现在走么?我给你定了早餐。”
“我么……”顾熠阑皱了皱眉,单手打着方向盘飞驰过一个转弯,眼眸却变得迷离而深远。
“去哪里了?”苏铭宇尽量放柔了声音,生怕吓到了方才精神几近崩溃边缘的弟弟。
顾熠阑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脸线条流畅,下颌线紧绷而锐利,盯着前方的眼眸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冷峻与疏远。
说顾先生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能将个人尊严、自我情感都压作砝码。现在看来,砝码中,还得加一个自己的身体。
苏泽岁思考了一下,道:“嗯。”
顺着顾熠阑的力度移动着,苏泽岁总感觉自己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触感柔软,一擦而过,但却不容忽视。他的脸霎时就烫了起来。
苏铭宇其实还挺好奇顾熠阑这种高岭之花是怎么追人的。
苏泽岁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了对手指,声若蚊蝇道:“想。”
苏泽岁瞪圆了眼眸,忘了先前偷看的尴尬,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身边的男人,尤其是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臂。
苏泽岁被“离婚”这两个字吓到了,慌乱地摇头。
苏铭宇轻“嘶”了一口,当即撸起袖子,恨不得马上就冲出门找没事找事的顾熠阑算账。
“你、不疼吗?”苏泽岁问道。
苏泽岁被攥着的手僵了一下,从脖颈红到了耳朵尖。
苏铭宇庆幸自己昨晚紧急给弟弟开了小会。
“所以,十一岁那年,我就当着他们的面,拿着刀片……”顾熠阑眯了眯,神情中夹杂着快意,“他们反对一次,我就对手臂狠狠割上一刀。若是想上前来制止我,我就把刀片抵上颈动脉。”
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