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然后表示自己今晚就要搬去顾先生家里啦。但现在,他却恍若未闻,一句也不反驳,只执着于往顾熠阑怀里钻。
顾熠阑轻“嘶”了声,腿部肌肉绷紧,微不可察地颤了下。
苏泽岁听进了他的话,却依旧在他怀里拼命摇头。
等他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戳开了手机,打开了某个监控网址。
苏铭宇开着车,苏泽岁蜷缩在顾熠阑怀里,坐在后座。
【问:你现在感觉如何?情绪上有何变化?
顾熠阑把遮住少年小脸的被子拉起,就看见了一双通红的眼眶。
只是药膏的刺激性太强了。
但苏泽岁只是看了一眼,就面露恐惧,慌乱道:“不、不喜欢。”
他一双长腿坚实有力,平日里隐于外裤之下,只让人觉得步履从容不迫。但现在,那轮廓深刻而富有弹性的长腿暴露在了空气中,肌肉线条清晰,散发着不动声色的力量感,甚至压迫感。
通过巩创哥哥,他知道了这个别墅其实和顾先生父母家长得一模一样。算是控制权争夺战的究极产物,是一辈子都逃脱不了的心理阴影。
医疗箱里,除了消毒水、绷带,顾熠阑准备的药都是定制的,通体银灰,上面没有印任何logo,并没有刺激到不能见药膏的苏泽岁。
他哭得有些缺氧了。
苏铭宇叹了口气,站起身道:“无论想起了什么,都终究是我对不起他……”
好在苏泽岁本就没带什么东西回来,收拾起来很省力,也不怎么需要沟通。
苏铭宇在一旁跟医生说着话,顾熠阑则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静静地陪着苏泽岁。
“头晕么?”顾熠阑问着像小挂件似的一刻也不要离开他怀抱的少年。
由于一日的奔波,以及怀中少年崩溃地挣扎,此时最里层的雪白绷带已经染上了些许刺眼的鲜血。
苏泽岁又不说话了。
苏泽岁在原地怔愣了几秒,然后才掀起自己的衣袖,看着胳膊上的伤疤,犹豫道:“我忘了,可能没有很疼。他们也可能、不是故意的。”
少年坐在他的腿上,一言不发,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掉,哭声越来越小,却在几乎要消失时,又重新变得大声,如此反复。打湿了顾熠阑胸前的衣襟。
“要飞走了。”苏泽岁一说又要哭了。
少年眼中的茫然不似做假,顾熠阑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还是装作不经意地接着道:“之前不是跟我说胳膊受伤过吗?”
前面问这些问题,属于常规心理或精神诊断流程,苏泽岁也都乖乖地回答了。
“不丑。”顾熠阑伸手给他揉了揉早已痊愈的陈年旧伤,缓声问道:“还是没想起来么?”
这几个毛茸茸玩偶都是苏泽岁小时候买的,外表呆萌,萌化人心,还能作为唤起少年记忆的诱导物,非常适合让苏泽岁抱着带走。
……
闻言,苏泽岁仍旧没有翻身,但好歹回话了:“见人,会不会危险?”
收拾完行李后,苏铭宇又嘱托了几句,但还是越想越不放心,干脆自己充当起两人的司机,把像树袋熊一样粘着顾熠阑的弟弟送到了对方家的大门口。
到了家后,苏铭宇帮弟弟收拾着行李。
顾熠阑薄唇紧抿,一只手揉着少年的后脑勺,一只手轻拍着他僵硬的脊背,道:“乖,没事了。”
顾熠阑揽了下乱动得要掉下去的少年,抬眸对苏铭宇道:“有些严重。”
他愣了下,薄唇张张合合,没有发出声音,过了许久,才道:“因为喜欢你。”
他想放下手头的事,把全部时间和精力放到弟弟身上,尽可能地补偿他。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