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和他父亲身上的七情谶之毒,可都来自萧氏自家亲人啊。
“所以按照你的意思,当时了尘禅师圆寂之后,金身的确是化成了什么东西。”萧妄捏着下巴,分析起来。
“且因为他生前曾服用过七情谶的解药,所以那东西也继承了解毒之效。后来这事传到宫里,当时的皇帝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想将那件东西纳为己有。有人不希望这件事发生,便随意找了朵莲花之类的物品,取名‘十二因缘莲’,呈上去糊弄了事。但却不想那位皇帝竟贪婪至斯,几乎把整座伽蓝寺都搬去了宫廷。”
“后来,这件事也被孟氏后人觉察,奈何他们也不好断定,真正的圆寂之物究竟是不是莲花,故而才有了家中子弟每年生辰都要听‘白马非马’的传统,以备不时之需?”
“也有可能,莲花的传闻就是那位皇帝有意散布出去的。”沈盈缺补充道。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那件宝物是什么,但又不希望它被旁人觊觎,就刻意歪曲了它的名字,误导大家的视线。我曾查过当年史书上留下的一些记载,了尘禅师圆寂之后,不仅慕名前往伽蓝寺朝拜的人信众增多,来洛阳的盗匪也比从前多了一倍,其中不乏那些江湖上有名的大盗。有些胆子肥的,甚至都闯入了后宫,这在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萧妄点了点头,却什么也没有说,只继续垂着脑袋,攒眉思索。
沈盈缺不安地抿了抿唇瓣,放下笔,小声道:“我知道这些猜测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不是吗?”
萧妄从深思中回过神,展颜一笑,捏捏她鼻尖,道:“你怎么总是觉得我是在怀疑你,我只是在思考。这说法确实有点意思,至少比闷头闷脑毫无头绪地瞎撞要好。只是你既然这么肯定,那十二因缘莲不是莲花,那又会是什么呢?”
沈盈缺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将自己刚刚画好的画推到他面前,“就是这个!与佛门中的任何经文传说都没有关系,却偏偏出现在了伽蓝寺的遗留之物当中。”
萧妄将画卷正过来,看了片刻,皱眉道:“呃……所以这是什么?一个大扑棱蛾子?那确实和佛门没关系。圆寂之后化身成这么个东西,换我,我也要编个莲花的故事,给自己美化一下。”
沈盈缺板起面孔,“你看反了,这边才是正面。”
她在宣纸的另一头瞧了瞧,声音冷得可以在盛夏冻死个人。
萧妄哆嗦了一下,赶紧按她说的,把画调回正确的方向,低头更加认真地欣赏。
然后眉头就皱得更紧了,“阿珩,还好你不是百年之前出生的,否则非得被他们抓去一块帮忙画莲花,保护那圆寂之物不可。”
沈盈缺勃然大怒,“你才要被抓去画鬼画符呢!这么明显的蚕虫,长眼睛的都得出来,你莫不是已经毒发,把自己给毒瞎了?!”
萧妄撇嘴嘟囔:“你管这叫蚕虫,确定毒瞎的人不是你吗?”
沈盈缺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萧妄立马正色,“没什么,我在夸阿珩头脑聪慧赛祖冲之,通古晓今赛裴松之,画技高超赛甄睿之,真乃脂粉队里的英雄,江湖豪侠里的奇葩,将来定能流芳百世,名垂千古。”
“那是当然。”
沈盈缺一点都不脸红地自夸,“我虽然没有这些人厉害,但也是不俗,能达到我这种程度的,就算不能名垂青史,也能声名远扬,便是再过个一百年,也不会再有这么厉害的了。”尾音一转,“不过甄睿之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哦,就是我们军营里头一个伙头兵,厨艺不怎么样,却总是爱玩花样。有回勾芡酱汁,非要给大伙儿画个万马奔腾图,忙活了一大通,只弄出来一张万虫扭身像,把所有人的胃口都倒光了。你要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