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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晚上睡不着,让人去那劳什子宝库,翻什么花?自个儿夜里都还睡得跟死豚一样,打雷都叫不醒呢。”

老爷爷红着脸,叉腰嚷嚷:“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虫,但架不住咱家隔壁小虎子的七舅姥爷在王府里头当差,亲眼瞧见了这件事啊。他还说那天折腾了一晚上,没找到莲花,气得那老小子拿棍棒罚了好多人,还亲自拿刀将宝库管事的脑袋给剁了下来。要不是底下人聪明,溜出去将那位孟神医请来,几针下去,帮他把脸上的痒意压住,说不定那天晚上,他府上所有人就要被他自己个儿给屠光咯!”

沈盈缺眼皮一跳,扭头看向邱成。

邱成也在看她,却是皱眉摇了摇头——显然他并没有听说过这位孟神医。

有意思,百草堂遍布南北,连蜀地山坳里头都有自己的分舵,居然在洛阳城会有没听说过的“神医”?

沈盈缺便故意道:“听起来,那位孟神医倒是个人物,几针下去,居然就把那痒疾给治好了?有机会,咱们真该去拜访一下。”

老爷爷却摇头,“诶,一个江湖术士,见钱眼开,跟你们没得比。”

老媪白他一眼,道:“神医其实算不上,但本事还是有的。偶尔庄子上有人闹个头疼脑热,都会去找他看看。就是诊金收得极高,大家都消受不起,所以名声不怎么样。你们要想去看他,我待会儿给你们指条路。”

“指什么指。”老爷爷嗤之以鼻,“一个江湖骗子……要不是他跟那纵海王说什么,他宝库里的莲花对他脸上的脓疮有奇效,会闹出这么多事?小虎子的七舅姥爷现在还躺在榻上起不来呢!我看他就是想拿看病做借口,套拓跋滋的话,自个儿去找那劳什子宝库。”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沈盈缺赶紧上去劝架,等他们情绪都稳定下来,又问:“那那位纵海王的府邸在何处?若是他脸疾未愈,我等倒是可以去府上拜访一下,帮他看看。”

见老爷爷面露厌恶,她赶紧打补丁道:“我们不是去帮他,就是为了救他府中那些仆役。他们应当都是汉人吧?胡人王族最爱欺侮汉人,我们赎不出来人,若是能用医术解了纵海王的顽疾,他手底下奴役的汉人也能好过一些,不是吗?”

老爷爷脸色这才好转回来,却仍是不屑地撇嘴道:“便宜那老小子了。不过你们也没必要再操这个心,就在前天,那纵海王脸上疮爆,疼死在自个儿榻上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众人俱都惊呆。

邱成扑上前问:“死了?怎么死的?生个疮而已,何至于这般严重?”

老爷爷皱着脸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听说是去了趟长安,水土有碍,回来脸上就生了疽,痒得不行,出门都得戴个面纱。多少名医都看不好,只有那孟撄宁,就是那个孟神医,能把他脸上的痒症给止住。”

邱成又问了一些那位纵海王平日的吃穿习惯,说是出于医道上的好奇,两位老人不疑有他,知道的也就都说了。

不知不觉,天都要黑下。

沈盈缺忙把今日份的药膏和汤药包好,塞给他们,亲自送他们走到庄子口,回来便迫不及待地同大家商量今天听到的这些情报。

“你们觉得,这两位老人家的话,有几分可信?”沈盈缺问。

夷则道:“其他不敢保证,但拓跋滋脸上生疽之事的确为真,要不是他信不过百草堂,说我们都是南朝的细作,从不让我们的人进他王府半步,这些消息,我们自己就能打听出来。”

槐序仍旧迟疑,“拓跋滋的病应当是真,但那位孟撄宁就不好说了。且不说他提到的那朵莲花,究竟是不是我们正在找的十二因缘莲,单凭他相信那座宝库真实存在,并且知道它就藏在拓跋滋的王府里头,还想借看病之机套拓跋滋的话,足以断定他绝对不是一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