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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屑道:“所以呢?若他不是太子,他连他骨头也一块抽出来,丢给野犬磨牙。”

槐序和周时予低头暗笑;夷则放声笑出了眼泪花;身后的黑甲卫和百草堂暗卫跟着一块捧腹大笑,有几人还当着萧意卿主仆二人的面,大声拍起了掌。

守拙气得跺脚,头发根根竖起,都快冲破他的内侍冠。

萧意卿还懵在沈盈缺给他的那一巴掌上。

从小到大,哪怕是在掖庭讨生活的那段时候,他都不曾受过这样的屈辱,眼下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受了,还是她亲手打的……

羞辱和痛苦在心里反复煎熬,他咬着牙,瞪着沈盈缺,几乎是从齿间一点一点磨出的声音:“你当真觉得,我说的都是假的?和他在一起,真就让你这般高兴?”

沈盈缺眯起眼打量他,没有说话。

萧意卿扯唇一笑,“你也发现一些异常了,不是吗?你这么聪明,又在京口待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什么也没发现?”

槐序和夷则茫然对视一眼,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其他人也是一脸茫然。

唯独周时予心脏再次急跳起来,趔趄地跑到沈盈缺身边,“郡主莫要听他胡言,他是狗急跳墙,故意挑拨你和少主公的关系。少主公怎么可能……”

沈盈缺却抬手打断了他,“你们先出去。”

周时予心里“咯噔”一跳,“郡主!”

“出去!”

沈盈缺瞪着他,语气坚决,不容反驳。

周时予怯怯缩回舌头,不敢再反驳,哀求地看了她片刻,又瞪向面前得意洋洋的萧意卿,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槐序和夷则交换了个担忧的眼神,朝沈盈缺颔首,“郡主有事就喊属下,属下就在外头守着。”说着狠狠甩开萧意卿的手,带着剩下的人从隔间里退了出去。

守拙得了萧意卿的眼神,也躬身退下,站在槐序和夷则旁边,以防他们再对自家主子不敬。

很快,隔间里就只剩下沈盈缺和萧意卿两人。

难得的独处,萧意卿揉着被槐序兄弟俩攫疼的手,心里既高兴,又担忧,几次想上前,站得离她近一些,又胆怯地收回脚,退回原地,隔着朦胧火光静静望着她,嘴角不自觉翘起温柔的笑。

“我便知道,你不会完全不信任我,也不会对我如此绝情。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终归是记得的。他和你根本不是一路人,我们俩才是,只要你愿意,我这就修书一封回都城,让父皇重新给我们赐婚。你仍旧是我的太子妃,大乾未来的皇后……”

然他一番愁肠还未叙完,就听她不耐烦地冷声打断道:“所以广陵王当真不是豫章王爷的儿子,是先皇嘉祐帝奸污了豫章王妃,而诞下来的私生子?他和你父皇也不是什么堂兄弟,而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萧意卿一怔,如何也想不到,她居然已经猜到这种程度。

蹙眉沉默片刻,有些不情愿,又不得不点头承认,“是。”

第86章 萧妄的身世(七)

小隔间里一瞬安静。

很长一段时间,都只听得到风雪猎猎拍打墙上破败不堪的小窗,发出的嘶哑“咿呀”声。

沈盈缺抱紧双臂,抖出一身鸡皮疙瘩。

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但如此肯定地听人承认,她仍旧觉得脑袋嗡嗡,不知所措,像是被人兜头打了一闷棍。

“这、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嘉祐帝不是豫章王爷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吗?王爷小时候重病不治,还是嘉祐帝剜血入药,救了他的命。嘉祐帝后来能坐稳皇位,也是豫章王为他护的航。这么好的兄弟,怎么会、怎么会……”

她咬着唇,粉面微微羞红,饶是她已经重生过一回,见识过人世许多荒唐,接下来的话她也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