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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我不过是想了解你的过去,知道我将来要与我携手共度余生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盈缺被他逼狠了,也是怼得毫不客气,“你若是肯主动告诉我,我何苦出此下策。”

“我不告诉你?”

萧妄仿佛听见什么莫大的笑话,偏头冷笑出了声,从台阶上站起来,死死盯着面前娇小纤弱的姑娘,朝她一步步走去。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问自己一句,究竟是你从来没有主动开口问过我,还是我真的没打算告诉你?”

“来京口第一天,我就把你领到我自己的秘密书斋,把我那些不为人知的私密之事统统分享给你,是我不打算让你知道我的过往吗?”

“那日你从颂家回来,和婢女私下议论我母亲,我听到了,也不曾责备过你一句,是我不愿告诉你关于我母亲的事吗?”

“你费尽心机,将周时予调走,我还特特派鸣雨过来给你送信,问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需不需要我帮忙,你回我说无事,是我不曾给过你机会,跟我开口吗?”

长风吹得廊下灯笼不断摇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健硕的身躯在灯影里无限放大,宛如庙宇里供奉的怒目金刚,凶煞而威压。

沈盈缺被团团笼罩其中,宛如被恶狼逼进死角的幼兔,惊恐得几乎不能呼吸,双脚迈着碎步本能地往后退,却被他攥住手腕,一把拽上前,小腿“咚”的一声重重撞在硬木阶沿上,疼得她皱眉轻“嘶”,眼尾瞬间逼出泪光。

萧妄的心霎时跟着拧紧,下意识就要弯腰去检查她腿是不是撞青了,转念想起她刚才说过的锥心之语,又咬紧腮帮,强自调开视线,“沈盈缺,究竟是我相信别人,多过相信你,还是你从来不曾信任于我,你当真不知道吗?”

沈盈缺咬牙将眼底疼出的泪水憋回去。

她从来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哪怕前世落得遍体鳞伤,也要在临死前从敌人身上撕咬下一块肉。眼下受了这般委屈,她如何能忍?

不管对面是谁,她张口就刺,不往人心口上扎刀不算完,“知道啊,怎么不知道。自然是广陵王殿下信任别人,远远多过信任我,否则那晚在小书斋,王爷为何要岔开话题,不让我知道,你左颈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萧妄一下噎住。

颈上那道尘封十多年的旧伤,仿佛在一瞬间被一把无形的利刃刺中,痛得他身形摇晃,险些站不住。

沈盈缺揪住他眼中的躲闪,嘴角笑意放大,有种终于抓到对方把柄的制胜喜悦,可笑着笑着,又不禁透出几分两败俱伤的悲凉:“其实没什么好争的,我们根本就是一类人。”

——嘴里说着要推心置腹,说着要亲密无间,两不相疑,却比谁都要戒备对方。

这样的人,真的能做一对爱t?侣,相守一生吗?

沈盈缺头一回对他们的未来如此迷惘。

萧妄僵硬地松开她的手,也难得说不出话。

长风呼啸,吹乱一地昏晦的光。

两人的影子平行横落在红木地板上,也变得摇摆不定,仿佛两只行驶在不同海域的小船,无论怎样努力,都不可能靠近。

“哗啦”一声大雨降下,迷糊了所有光影的分界,整座小院陷入一片混沌,终于不用再介意,到底谁的影子,颤抖得更加可怜。

*

接下来几天,萧妄就镇按照他之前留下的话,老老实实宿在营地,为北伐做准备,没再因任何特殊情况,回过别院。

嘲风和鸣雨也未再到别院递过话。

虽知这是萧妄作为主帅应尽之事,可结合那夜的两人的争吵,秋姜几人心里仍旧惴惴,时不时就派人去打听萧妄的消息,隔三岔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