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就分清楚了。”说着别要出门找人。
沈盈缺拉住她,摇摇头,“不行,周时予还在隔壁院子里。他那个人精,心眼比蜂窝还密,槐序和夷则功夫再好,也躲不开他的七窍玲珑心。还是我去吧,这两天我想个辙儿,把周时予支开,咱们不用翻/墙,直接从隔壁院子绕过去。”
——倘若萧妄真藏了什么猫腻,只怕不单那间被废弃的正院,连隔壁也别有洞天。
秋姜牵住沈盈缺的手,担忧道:“郡主当真非如此不可吗?王爷没告诉郡主这些,定然是有他的顾虑。郡主这般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自个儿溜进去调查,不被发现倒还好,一旦被发现,怕是……”
她抿了唇,没说下去。
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沈盈缺垂着脑袋沉默下来,被发现后会有什么后果,她自然心知肚明,若是可以,她也不想以这种方式去揭萧妄的老底。可若不查,她又该怎么办?六年前那封莫名消失的求救信,被萧妄以毒酒鸩杀的噩梦,还有颂惜君的欲言又止,哪一样都是扎在她心底的刺,不一根根仔细拔干净,叫她如何安心?
“放心吧。”沈盈缺深吸口气,定定神,宽慰道,“我会安排妥当,不叫他发现的。”
秋姜张了张口,还想再劝些什么,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到底是把话咽回肚子里去。
于是这件事便秘密安t?排起来。
趁着萧妄这段时间都留在军营,回不来,沈盈缺给周时予安排了个活儿——说京口这边的百草堂分舵近来要忙着内部整顿,暂时没法照料那些之前在白石村救下来的孩子,想从周时予这里抽调一些人手,过去帮忙。
这么点小事,周时予不疑有他,痛快应下,为了更好地帮沈盈缺分忧,还亲自精挑细选了几个机灵勤快的,给夷则送过去。
原以为事情应该很快就能圆满解决,岂料才过了一天,城南那片地方便莫名起了一场疫病,病情倒也不严重,就是闹肚子,一整片地方的人一趟一趟往茅厕跑。分舵的医士药童集体出动,诊脉的诊脉,煎药的煎药,很快就忙不过来。连当地的药铺药田,也出现了药材短缺的问题,急需从别地支运。
萧妄受封此地,颂家又是当地的望族,遇此情况,他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若是往常,他们早就第一时间派人过去帮忙,何须百草堂出人出力?
偏此时,北伐在即,他们全部的心力都投注在了这里,无暇分心。
沈盈缺便自告奋勇,将这救疫的活揽过来,还预备亲自去临县采办药材。
周时予自然不应。
眼下北伐在即,大战一触即发,边境一带郡县都是南北双方火拼的要地,这时候随意出去乱走动,不是白送给羯人当下酒菜?他如何能应?
点了点手头能用的人,他一咬牙,干脆毛遂自荐,亲自跑一趟临县。出发前还把别院里剩下的人都召过来,耳提面命地嘱咐一遍,让他们务必照顾好郡主,不许有任何闪失,有什么问题随时去找营地找少主公,再不济就去颂家求助,千万不能让郡主受半点委屈。
一番激昂陈词,讲得众人热血沸腾,恨不能当场为沈盈缺打天下;
也听得沈盈缺本人脸红耳热,臊得不行,心里不断默念,自己不是有意行恶,下在南城井水里的药只是让人肚子不舒服,不会有其他伤害,她也没打算在别院里头造孽,只是想了解萧妄的过去。
更要命的是,周时予前脚刚离开,后脚鸣雨就带着萧妄的手书过来找她。
倒也不是萧妄他发现了什么,来寻她兴师问罪,不过是他听说了城南的疫事,担心她也中招,特特过来询问情况,顺便问她有没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
这本是一句极其平常的关心。
放在任何地点任何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