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同?妻儿一般劝她,而是有些好奇道:“存的是不少了,这入夏后,瓜果接二连三,咱们不缺吃的。”
阿拾师徒俩也朝顾小碗望过来,也好奇她为何要做这么多咸菜。
现在只是香椿和蕨菜她就弄了这许多,只怕那瓜果出来,她还要想办法屯。他们这里总共就这么点?人,的确吃不了多少。
顾小碗叹了口气:“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去年是运气好,村里也没有了旁人,靠着地里的野菜咱们倒是熬过了。可是接下来又?是什?么年岁,我们都不知道,多做些个?准备,也免得到时候两眼望天。”
空相?得了这话,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这样想,倒也是对的,地里的庄稼瞧着是好,可最终能收回多少,还不晓得老天爷怎么打算呢。”尤其?是这几年这天气,越发不好琢磨了。
阿拾则直接站起身来:“既如此,我明早再去找些空坛子,各家的地窖里,应该都还有。”
这正说着,忽听得辕门外的小路上传来脚步声。
自不必多说,肯定t?是马家的人来了。
毕竟这村里也没了旁人。
果不其?然?,何麦香刚起身要去开门,外头就传来了马环的声音。
然?而房门一开,她只觉得一阵风从自己面前闪过,随后那马环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堂屋门前了,慌慌张张地说道:“不好了,我哥不见了。”
“不见了?”众人一听,都倏然?起身,“周边的田里坡上找了么?”
“找了。”马环已经急哭了。
阿拾师徒俩刚回来那两天,大家还挺担心马虎的,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仍旧如同?从前一般三点?一线。
所以?大家也就放下心来了。
眼下听得马环的话,也都忙打着火把四处找。
就怕他像是上次一样,在砖窑了里踩着陷阱,半死不活。
如此这般,各人顶着夜幕星辰,举着火把穿梭在河边田野,到处喊着马虎的名字。
然?而回应的除了那风吹庄稼和树叶的啪啦声音之外,再无旁的。
又?说这到底是夜里,像是顾小碗他们这些小姑娘,都在村子和田野里找,偏远些的地方便是男人们结伴而去。
而顾小碗胆子大,便单独行走的,她走在田埂间,忽听得前面的田里传出水声,不是很大,有一下没一下的,就仿佛是那青蛙跳水里溅出的声音一样。
但眼下小蝌蚪才长后脚,尾巴还没落呢,哪里来的青蛙?
于是连忙加快脚步,朝着那声源处赶去,一面提高声音问:“谁?是谁在那?是虎子么?”
但是回应她的,只有更急切的水声。
很明显,对方听到她的声音了。
顾小碗将手里的火把举得高高的,恨不得一步走三丈,跨过了中间隔着的那月牙形梯田,她终于看到了那躺在田里的人影,顿时心就咔在了嗓子眼,“马爷!”
这里是一片梯田,马爷大抵是从上面的田埂上滑落下去的,他的火把已经被泥水熄灭了,此刻就在他身旁不远处的泥水里。
他则趴在泥水里,头斜歪着,半张脸上全?是泥,也许是一张嘴那田水就会灌进去,所以?他紧闭着嘴巴,用那只还能动的手不停地在水里抓扯,好像是要挣扎着爬起身来。
顾小碗赶紧将火把插在田埂上,一脚蹬了鞋子就顺着田埂往下滑去田里,一面大喊:“来人啊,来人,马爷摔田里了!”
可固然?她干惯了农活,但是这水田里想要拉一个?人起来,却还是十分艰难,反而因为用力,整个?人在水田里还摇摇晃晃的,险些也摔在田里。
于是她只能放弃,在大家赶来之前,想办法将马爷的头托起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