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过回廊,夏侯瀚突然道:“灵儿的事情……我谴去的人回来了,是真的。”

“嗯。”风容与应了一声,表情毫无变化,夏侯瀚又叹了口气,道:“灵儿是个好样的,烈性女子。姑母也是。站在柔弱女子的肩上向上爬,倒让我自愧不如,又颇为羞愤。”

风容与没再答话,陪着夏侯瀚向外走,一路送到了大门。

风容与如今不便出门露面,看着夏侯瀚走了,静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往回走。

叶逐还跪在庭中,风容与行至廊下,脚步停了下来,站定了去看叶逐。

叶逐跪得很正,腰挺直着,垂着头睁着眼,双手服帖地安置在身体两侧,好似真的在认真反省,倒是和以前颇为不同了。

换成以前的时候,跪不上一炷香的时间,叶逐就要哎哟哎哟地假装不适,苦着脸看似认错实则撒娇,或者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舒服一点。

风容与自是知道,叶逐夜探恪王府,定然也是为了风容与的。叶逐身手世间罕有,肯定也没想到恪王身边有那么个武功高绝的护卫,意外被擒,人又是打晕了扛过来,想必在恪王府吃了些苦头,也没让恪王从他嘴里讨到什么甜头。

如今看着叶逐,应该是真的觉得自己给风容与添了大麻烦了。

风容与静静看了叶逐一会儿,心里不由得想叹气,第六千八百八十九次劝慰自己,叶逐尚且年少,家族横遭变故,就算现今可以独当一面了,能够依靠的、全心侍奉的也不过风容与一个人而已,又非要与他计较什么呢?

风容与慢慢走至叶逐身边,叶逐听见他的脚步,抬起头来,脸上没了素日的嬉皮笑脸,让风容与觉得有些不习惯。

“大将军……”叶逐轻轻地叫了一声。

风容与没让叶逐起来,叶逐就乖乖跪着,看着风容与坐在了阶上,高出叶逐一级的位置,不明白风容与此举是何用意。

“叶逐。”风容与叫他,看着叶逐的眼睛,“我已经不是只手可以遮天的北越大将军了。”

“三万厉武军只余下京中你带来的这三千人,影息阁更是几乎覆灭,我逃亡帝京,甚至日日不能抛头露面,依靠王子殿下与长公主,他二人也处处受制旁人,除却联络各位王子算谋计较,只能扒着恪王这一个靠山。”

风容与说得风淡云轻,叶逐听了却十分不是滋味。

“我不该给你添乱。”叶逐垂下了眼,咬住自己的下唇,“老大,对不起,我真的知错了。”

风容与看着叶逐,抬起手来,轻轻摩挲叶逐的面颊:“不怪你,叶逐。”

他攥住叶逐的手,站起身来,示意叶逐不必再跪了。

叶逐跪立着看了风容与一会儿,这才跟着站起来。

“叶逐,只是你若出了事,我恐怕护不下你了。”风容与说着,牵着叶逐向廊上走,步子拖得很慢,“业丰林那一战,我就已经护不住你,还好你没去业丰林,叶逐,你万万不能有事,是为北越,是为厉武军。”

“老大,以后我护着你啊。”叶逐抿着唇,攥着风容与的手紧了紧,“我护着你好不好?”

“好自然是好。”风容与停下脚步,仍执着叶逐的手,低头问他:“你如何护我?贴身保我旦夕安危?”

“我……”叶逐看着风容与,忽地明白了风容与的意思。

“我该去整合王子殿下栽培的势力,牵制印沛,看一看王章军有多少人可以收为己用,严格操练京外驻扎的厉武军。”叶逐一字一句地说着,向前贴近了风容与一步,“老大,我是你的云麾将军,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去操练厉武军会引起怀疑,要让印沛做这个练兵之人,皇帝忌惮于他,更会怀疑夏侯瑁是何用意。你与恪王也算见过了,他那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