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邀请令人遐想,苏梓臣猛然看向他,白润的脸颊上染着一片云霞,他看着像随时会昏倒一样。
乌黑的眸子里是雾蒙蒙的水汽,微张着唇,吐着一截红艳艳的舌尖。
简直像是邀请,不是邀请苏梓臣陪他玩游戏,而是邀请他来品尝那点红润。
湿润的发尾垂在颈侧,滴答滴答,滑落在颈窝里。
苏梓臣的视线也随着水珠的轨迹向下望去。
他看得痴了,不自觉就抓住陆长郁的手,手掌攥着他伶仃的腕,似一个镣铐,修长指骨上戴着几枚戒指,在他臂上勒出一圈淡粉的痕迹。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今天的陆二少太古怪了,苏梓臣可不信他对自己这么客气,就是为了找他玩什么双人游戏。
怀疑、猜测和心底隐秘的冲动,全都折磨着他。
“别折腾我了,我要是哪里惹你生气了,你直说。”没有答案的猜忌就如头顶上的达摩利斯之剑,令苏梓臣防备到惶恐。
陆长郁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他这种状态就是想再和苏梓臣耍心机也不可能了。
“我好难受,腺体…不舒服……”
他有点委屈,不就是想咬苏梓臣一口,缓解一下吗?
苏梓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瞳孔霎时放大,呲了呲牙,简直像是一头兴奋的野兽。
“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找别人。”
“不行!你打算找谁?你从前哪个相好的?”苏梓臣抓着他腕子的手滑落,转而扣住他的五指,两人十指交叉。
“而且,这可是你说的,我来安抚你。等会你哭了我也不会停的。”
陆长郁困惑地眨了眨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只是咬一口,为什么会哭呢?
他被拉着手带进客房里,身上浴衣被灵活地手指解开。
*
“陆总,财务部的汇报结束了。”
“陆总?”
“……继续吧,轮到人事部了吗?”
陆丰城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会议上也好几次发呆。不过因为他平时的威信,再加上那张沉稳的面容很唬人,就没人发现。
除了谢曲汶。
他就坐在陆丰城身侧,瞥见桌前本该记录会议的本子上,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
——陆长郁。
似乎连陆丰城本人都没意识到这一点,他夹在指尖的钢笔随意地在桌上敲了敲,发出哒哒的声响,昭示着他的心乱如麻。
陆丰城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困难到连他都要纠结那么久。
皱起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汇报的组员还以为陆丰城的烦闷是冲着他们来的,俱是战战兢兢。
会议结束后,陆丰城叫他去拿那份陆长郁的亲子证明时,谢曲汶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
“陆少,这是你要的资料。”谢曲汶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
他下意识瞄了一眼办公桌下面,很快就收回目光。看来今天陆二少没有再玩一出躲猫猫的把戏,谢曲汶莫名有些遗憾。
陆丰城看也不看,当着谢曲汶的面,把那份文件撕得粉碎。
“处理干净,别让任何人知道。”
他没有明说,但两人都是人精,谢曲汶自然明白他要做什么,他这是又想要回陆长郁了?
当初亲子证明是他要做的,因为他想要把陆长郁赶出陆家,现在又不想那么做了,就以为可以轻易把做过的事抹除。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实在傲慢。
谢曲汶暗暗冷笑,要是陆长郁知道了这件事,以他那高傲的性格,还会愿意留在陆家,喊陆丰城一声哥哥吗?
他低着头,垂眸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