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一眨。
池白榆这会儿已经开始做梦了。
梦里有?人推着她荡秋千,还一个劲儿让她“看星星”。
她紧攥着秋千绳,让那人再推高点。
就?这么几句模模糊糊的呓语,沧犽一声都?没听?清。
见她没有?要醒的意?思,他思忖片刻,最终送出妖气,将里间床板上的灰尘清理干净,再将她抱了上去。
她已是困得不行,哪怕睡在?张硬邦邦的床板子上,也照样没见睁眼。
沧犽拖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从怀里取出块木头,拿佩在?腰间的弯刀削了起来。
没削两?阵,他又嫌锁链弄出的声响太大?,索性?作罢。
收回弯刀,他看向床板上的人。
她已经自个儿调整到了最为舒适的姿势。
侧躺着,蜷起身,脑袋枕在?木板突出的一截横木条上。
瞧着睡得熟,但若细看,便会发觉她的耳朵已冻得发白,脸上也没多少血色。
冷吗?
也是。
她似乎很怕冷。
今天已经发现过不止一回了。
他静坐着,大?半身子隐在?暗处,辨不清面容。
许久,他缓慢而谨慎地躬伏了身,鼻尖几乎要抵上她的脖颈,轻作嗅闻。
或是因为冷,连她魂魄的气味都?受到了影响。
他有?些不快地磨了两?下尖利的犬齿,也是同时,一条尾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夜色中。
和狐尾不同,那是条粗大?蓬松的灰色尾巴,尾尖往内微微曲着。
垂下时,活像把覆满茸毛的刀。
在?他直起腰身的同时,这条粗大?的尾巴盖在?了她的身上。
腰间压来一层温热,池白榆恍惚梦见有?谁给她盖了层绒被。
暖意?顷刻间传遍全身,她逐渐舒展开身躯。
沧犽躬伏了身,杵在?膝上的手?托着下巴,眼睛微微眯出一点儿笑。
“这下暖和了?”他问。
池白榆自然听?不见。
她只隐约觉得盖在?身上的绒被不大?对劲。
是暖烘烘的不错,可有?些重,还会动?。
以防绒被溜走,她伸手?一捞,将其揽进怀里。又拿胳膊死死箍着,这才心满意?足地贴上去。
沧犽还没来得及阻止,整条尾巴就被她抱进了怀里。
胳膊紧紧压在?上面,根本收不回去。他脸色微变,一时有?些后悔化出了尾巴。
“松开。”他低声道,同时试图挣出尾巴。
怎料她竟抱得更紧,甚还掐了一把。
尖锐的疼痛袭上,沧犽抬手?捉住她的腕,说?:“真将尾巴当成被褥了?被褥随你掐,尾巴掐了可要流血。”
话虽这么说?,到底没生扯开她的手?。
但不久他又后悔了——
疼痛褪去,渐有?其他异样袭上。
她的半边脸埋在?那蓬松暖和的茸毛里,呵出的吐息自然也撒在?了上面。
绵长而炽热,又在?落下的瞬间化作深入内里的痒意?。
头回察觉到这异样,沧犽就?绷紧了身躯。
他试图转移注意?力,却没法阻止那阵微妙的痒流过尾巴,又从后腰蓄起,一点点地往脊骨上漫。
如此过了两?三回,他再不能忍。
他低下有?些泛烫的脸,伸手?托住她的面颊,谨慎往起一抬。又动?了下尾巴尖,索性?直接垫在?她的脑袋下面,充当枕头。
如此既暖和,又不会被她的吐息影响到。
他已尽量小?心了,但在?抽出手?时,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