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仿佛他才真的是那个看不见的人，在方寸之间完全没了方向，只任由那一双手带着自己在这个世间摸索。

不管前方是桃园天堂还是地狱深渊他也只能一步一步跟上去。

陆久推开了浴室门。

他把水打开，一瞬间涌上来的凉气让人有了短暂的清醒，柴东东的后背触碰到了冰凉的墙壁，他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脸，声音闷闷地从手心处传出来：“小久，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陆久伸手撩起他的T恤下摆，反复地摩挲着直至塞在了柴东东的嘴里，他低头在柴东东脸颊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小声说：“我知道。”他的手指小半截手指带着衣服伸进了柴东东的口腔内。

口腔内温度很高，有水气在手指周围环绕，陆久的指腹在柴东东的舌苔上轻轻地按了一下，他轻声询问道：“咬住好吗？”

柴东东咬住了自己的T恤下摆。

陆久的手便覆盖上了柴东东的腰腹。

浴室的凉水打在他们两身上又溅在地上溅在墙壁上，柴东东咬着棉质衣料，两只眼浸透了水般的红了起来。

身上传来的触感分明，夹杂着淋浴喷洒下来的水珠一路向下，直至从他运动裤内探进去，从他湿漉漉的内裤里探进去。

陆久的声音慢腾腾地传出来，隔着水声、隔着脑内巨大的轰鸣声、隔着剧烈的心跳声失真到宛如一个从来不识的陌生人。

他说：“知道啊，柴东东，我想让你快乐。”

陆久拿出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润滑液，快速地完成了两个人第一次，随后他关掉了浴室的水，拉着仍旧腿软的柴东东从浴室里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他让柴东东躺在床上，自己覆盖上去。

他的吻一串串地落在柴东东的背脊上，在人还没开始适应的时候便迅速开始下一个动作，丝毫不顾忌身下人的反应。

即使身下的那个人从配合变成了抗拒，又从抗拒变成了毫无力气。

叫到嗓子都有些嘶哑了。

陆久在每一个濒临高潮的感觉中迟缓地思考着。

他在想，或许早就应该有这样的意识的，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好人。

第九章 人生的岔路（下）

醒来的时候已经近第二日中午，阳光透过窗帘撒在房间地板上，街道上喧嚣的人声透过窗户缝隙传进屋内。

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运作，整个房间充斥着黏腻的气息，两个赤裸着的肌肤在这黏腻的空气中相触在一起。

陆久在一片黑暗中拍了拍柴东东，他感受到身旁的人逐渐清醒的动静，听到那个人嘶哑的声音，一点一点地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

陆久问他：“现在几点了？”

柴东东很久都没说话。

陆久半支撑起身子，在这漫长的沉默里软着嗓子询问道：“我去给你倒杯水吗？”

他掀了被子准备起身，柴东东的手抓住了他撑在床上的胳膊，那个久久在沉默的人嘶哑着嗓子回了声：“不用了。”

陆久便顺着这个声音以及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掌俯身过去，他脑袋缓慢地在寻找着柴东东肩膀处的位置，他靠上去，猫科动物撒娇般地在那里蹭了蹭自己的脸颊，声音软软地吐进柴东东的耳内：“柴东东，你难受吗？”

柴东东艰难地咽着口水，艰难地让喉间声带震动起，半响“唔”出了一声。

陆久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后，夏日的空气已经足够灼热，他的呼吸带着零星的潮湿，带着三十六度多的体温喷在自己后颈处一块肌肤那里。

陆久拉长着嗓子询问他：“那么……”他的声音洋溢着淡淡的笑意，“舒服吗？”

他似乎也没准备让柴东东回答自己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