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我静静呼吸了两次,没有回头。
良久,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你来做什么。」
很低,很轻,像是喃喃自语。
我看不见江至的表情,想要微微偏头去看,又很快缩了回来。
江至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你离开太久,怕你出事,所以过来看看。」
语气听上去还算冷静。
我还是将脸转过去半边,留给江至一个模糊的侧颜,让他依稀能看清我是在笑。
「嗯,现在看完了吗?」
我顿了顿,又问:
「如果看完了,可以出去吗?」
江至又不说话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正在往外渗血的手腕伤口,有些认命地闭了闭眼。
第一滴泪划过脸颊时,我听见江至说:
「好。」
他转身,退了出去。
片刻后,又折返回来,补充了一句:
「我在外面等你。」
10
我没有让江至等太久。
将所有的眼泪和伤痛处理完后,我随意地抹了一把脸,走出了偏殿。
江至正抱着双臂,倚在朱红的瓦墙边。
矜贵的黑金长袍披在他身上,却显不出一丝古人味儿。
我打量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他身上少了点什么得在他长袍两侧挖两个兜,再往他指尖塞根万宝路,那感觉才对。
想到这里,我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江至垂眼看了我一会儿,将身上的狐裘解下来,披在我身上。
「笑什么。」他伸手揉了一把我的头发,「眼睛都哭红了。」
我吸了吸鼻子,佯装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闲聊式地抛出一个问题:
「对了,还没问你是怎么穿越到这里的。」
江至没什么表情,伸长胳膊将我往他身边揽了揽,带着我走回承乾殿。
「纯属意外而已。」
他随意地说。
11
回到了榻上,我们又保持一人一边,互不越界的姿势。
我没什么睡意,睁着眼睛看榻顶。
江至依旧背对着我睡觉,没说什么多余的话。
我们好像向来如此。
15 岁时我被一群小混混堵在巷口,直到江至已经把他们打出三公里外我也还是在抱着头哭。
哭到最后把自己哭懵逼了,最后忍不住哑着嗓子问他:「你怎么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
那时江至只是瞥我一眼,淡淡道:
「有什么好问的,你要想说你早就说了。」
其实就是懒得问,懒得关心而已。
后来我也不再指望他会主动过问我的事。
那年的互联网很流行一个词,叫舔狗。
还将舔狗的几大特征列了出来。
我瞪大眼睛,一一对应排除。
最后有些悲伤地拍拍胸脯,庆幸自己还好不是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