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年也听明白了。
宗夏槐是小高年,也具备升主治的资格,现在只等做完住院总之后。所以谭月理论上可以“安排”宗夏槐,实际上不得不考虑更多,当然不会把宗夏槐天天塞进“烂房间”里。比如19和23间。
就是不知道是她主动不想来还是谭月没排。
黄朝收到了师弟颇“幽怨”的眼神。
按照谢宜年的计划,他们总有搭台子的机会,那么他就有理由请大家吃饭喝奶茶,他们组结束得迟,他就有借口请她吃饭“赔罪”……
然而计划很美好,现实很残酷,谢宜年快一周没和她说话了,他又没麻醉科的排班表,总不好一间一间去找她。
今天谢宜年有些忍不住了,趁提到她的时候不着声色地问了一句:“那宗医生这几天在哪个手术间?”
“在楼下或者楼上吧。”今天的麻醉回他:“好像昨天在胃肠镜,今天是骨外吧。”
谢宜年心里瞬间敲起了警铃,他可太清楚骨外那群人的花花肠子了,别说他职业歧视,他自己也是外科,但是骨外的花边新闻确实层出不穷。前不久还有受害者来医院门口拉横幅呢!
简直不堪入目!谢宜年狠狠批评道。
谢宜年和黄朝打招呼:“那师兄,我先下去休息会儿,等会儿关的时候叫我?”
黄朝在胸前无菌区比了个“ok”的手势。
骨科手术间和普外挨一块,在楼下2和3号间,谢宜年“顺路”去兜了一圈,假装不经意地路过,不经意地进去打招呼。
“夏槐?你今天在这里?”
其实也不是担心骨科的人怎样,谢宜年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这一周莫名的焦躁忽然被抚平了。
他想,他只是有点想和她说话。
其他都是借口。
第 24 章 第 24 章
谢宜年一进骨科手术室就被骨科的兄弟围住了。
这场手术快结束,台上只剩一个人在缝皮,其他人脱了手术衣,去护士桌上拿手机钥匙,再把胸卡往口袋里一别,正说说笑笑。
“谢宜年!”一个和他同时期入校后来选了骨科的同学与他热情招呼,骨科嗓门响亮,谢宜年想打出去的招呼就这么被淹没了。
骨外科医生个个人高马大,宗夏槐坐在病人头端,远离手术门,她似是听到有人叫她,抬起头来只看见一群人挤在门口。
她又往台上看了一眼,这新来的小兄弟还有的缝,她也不急着停药。
谢宜年正在被同学调侃,说的是当年骨外科主任看中他做学生,他却选了神经外科。
“神外有什么意思啦?显微镜下一坐就是一天……”同学说:“前几天他老人家还念叨着你呢!”
旁人一听,起了兴趣:“哦,他就是当年鸽了主任,跑去神外那个。”
谢宜年:我不是我没有。
谢宜年试图解释:“我一开始的意向就是神外。”
神经外科在外科系统里并不算一个好选择,神经外科手术本身的难度自然不用说,人脑脆弱得像一块豆腐,但神外医生的活可比在豆腐上雕花要难得多、精细得多。神外手术时间也是众所周知的漫长,要求外科医生手稳、心态好。
外科人大多急性子,大部分外科更宁愿去骨科抡大锤,哐哐哐就是干。拖拖拉拉不是他们的作风。
临巷离曲巷有很长一段路。
夜晚的红炉镇没了白日热闹沸腾,收摊的收摊,只有少数商家还亮着灯。
心情的大起大落,仿佛神农尝百草,一夜尝遍了人间的酸甜苦辣。
她从未设想过她的暗恋生涯会有这一天。
月朗宜稀,晦暗不明的光铺在地上,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