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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已经漆黑一片,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是个阴天。金溟朝外什么都看不见,但外面却能从火光里清清楚楚地看着他。

这种毫无隐私可言的感觉让金溟很不自在,他挪了两步,坐进石灶后的阴影里。

在赤道基地被羁押的前因后果他已完全想起来,可是——金溟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翅膀,好像那是一双手,一双带着手铐的手——他在北方基地犯了什么罪?

断断续续的记忆连不成线,他不想回忆。

火光越烧越小,一个身影跳进来,嘴里还叼着一团白色的东西,在黑暗中轻车熟路地绕过桌椅,走到床边时忽然发出一声吼叫。

虎啸天丢掉嘴里的东西,冲到洞口,仰着脖冲树上喊:“你们怎么看着的,怎么没了?”

“你找我?”金溟从石灶后缓缓站起来。

“……”静默了一秒钟后,更惨烈的鬼哭虎嚎响彻山洞。

油灯亮起来,金溟倒了杯水,推到脸色不太好看的虎啸天面前。

“你有病是不是,大晚上有床不睡,有灯不点?”虎啸天的声音还有点颤,没什么气势。

金溟不慌不忙道:“你有药?”

“……”虎啸天气得端起水杯仰脖一饮而尽,而后重重地把杯子按在桌上,“我有病。”

金溟耸耸肩,“那我没药。”

“……”虎眼差点瞪出来。

“我管你,”虎啸天转头走到床边,骂骂咧咧摔摔打打地抽出一层铺床的皮毛,“睡觉。”

“……”这回轮到金溟瞪眼,“你要在这儿睡?”

虎啸天趴下来把滚到床底的东西勾出来,是一个毛绒抱枕……应该是吧,金溟见它打扑了两下,又抱在怀里。

“怎么,你还觉得委屈?”虎啸天先委屈上了,把抱枕捂在脖子上蹭,控诉道:“要不是因为你,我用得着大半夜被撵出来,今天可真黑,路都看不见。”

金溟,“……”

原来是被老婆撵出家门的,这也能怪到他身上?

“海玉卿没回来找你?”虎啸天闻着抱枕上的气息,沉湎了一会儿,等心里的气儿平了才问道。

金溟担忧地望向洞口,不自觉站了起来。

去了这么久,就是整个林子都该逛完一遍了,海玉卿还没有回来。

“那应该是找地方睡觉了,今晚不会回来了。”虎啸天乜了金溟一眼,提醒道:“它要是再回来,你知道该怎么办。”

金溟回过头,“我该怎么办?”

“再把它撵走,随便你用什么方法。”虎啸天卷起那张皮毛,铺到桌边的平地上,把抱枕团了团,摆上去,没好气道:“招惹这种死心眼的鸟,哪儿这么好解决。”

虎啸天在铺好的地铺上打了个滚儿,有点硬,它嫌弃地皱着眉,忽然转过头,暧昧不明地看着仍旧站在洞口魂不守舍的金溟,“你是自愿的吧。”

金溟,“?”

“孔雀说是海玉卿强迫你的,我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虎啸天话锋一转,“你是在利用它?你想干什么?”

金溟懒得搭理它,走到石灶背面继续坐着,这样他可以借着火光看到洞外一点的地方,如果海玉卿回来了,他可以立刻知道。

“说不定我能帮你呢。”虎啸天循循善诱道。

金溟把头靠在石壁上,闭上眼。

“我见过一个世上最坚固的东西,拿石头都砸不开,从外面打不开的东西,那就只能从里面打开。”虎啸天说的前言不搭后语,调侃似的语气,“你说鸟从蛋里破壳出来,会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吗?”

金溟睁开眼,“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虎啸天眸色深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