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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险地躲过了巡逻的护卫和来往的侍女,想去看看佣人们总谈论的“剑道”。

从当时幼小的严胜所了解到的讯息里,这个剑道,是成为家主必不可少的事情,因为继国家是武士家族,需要强大的人担任家主。

剑道就是强大的证明。

虽然不敢说,但继国严胜心里其实是有一些期待的。他想,我已经比那个没见过面的弟弟更快地学会了说话和走路,还更能读书,说不定,剑道也一样呢?

说不定父亲大人出了错,我才是那个吉兆,而那个没见过的弟弟才是不祥——说不定是这样呢!

只要我也学会剑道,当时踏上去剑道场的路,几乎忍耐不住雀跃的严胜,心里满是欢喜:只要我在剑道上比那个弟弟更强——

那我是不是就能成为继承人了?

这样的幻想,让继国严胜感到飘飘然。他想象着,根据侍女们的说辞,以及母亲的表现,作为继承人,他可以享受一个很大很大的房间,冬天会烧很好的炭,夏天还有冰用,他会有最好的老师教导,教会他谋略和棋术,他一定会很珍惜,成为最好的继承人……

庄严的、木砌的剑道场出现在眼前。

继国严胜满心欢喜地靠近。

就差一点,他想,就差一点,我就知道怎么成为继承人了……

铮。

面前的景象让继国严胜停下了脚步。

一个孩子。

一个继国严胜从未见到过,但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对方身份的孩子。

他有一张和继国严胜一模一样的脸,除了卷曲的头发和额头上的斑纹,其余之处别无二致,完全可以用精致清秀来形容的脸,并不被伤痕而损害半点英色。长大后,想必一定能谋得不少爱慕和欢喜。

但继国严胜注意的并不是他的脸。

他看着的,是对方手里的剑。

那是一把木剑,很长,是成年人才用的款式,可那个还不如成年人腰部高的孩子,拿着它,宛如拿着一把玩具一样轻松。

他就这么举着,然后轻而易举地击败了面前的武士。然后又一个。两个。三个。铮铮铮铮铮——

连眨眼的时间都不用,好像只是一个呼吸的事情。

他的身边就倒下了一圈人。

每一个都是继国严胜在偷溜时见到过的武士。甚至其中还有人责骂过他,说他“不懂规矩”。

而当时那个趾高气扬的男人,看着严胜在自己面前低着头,拼命对他道歉,哀求到嗓子发哑,才勉为其难原谅严胜的男人。

正倒在地上,满脸青肿,之前傲慢鄙夷的视线中……

现在全都是崇拜和惊恐。

“缘一…大人,”严胜听见那个武士说,“不过练习半个月,您就已经进步到这种地步……我们已经没有可以教您的东西,您是真正的千百年难遇的吉兆,神明眷顾的孩子。”

而他对面那个和严胜长相相仿的孩子,听到这样的赞美和认可,也没有半点反应。

只是轻轻垂下眼眸,连点头都仿佛懒得点,看那武士一眼,就将木刀放到一边。

而继国严胜还是呆呆站着。

他看着那个孩子的背影。那个有着卷曲头发,耳边扇动着花札耳饰的背影。明明幼小,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着神一般力量的背影。

继国……缘一。

这是他的名字。自己弟弟的……名字。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存在这样的人。

原来这样的人……才是继承人。

继国严胜,为自己前几分钟的天真无耻的幻想,感到无与伦比的羞耻与愚蠢。

我果然,是不祥的征兆。

就在继国严胜陷入绝望,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