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龙凤烛噼里?啪啦,燃着火光。
谢蔺取玉如?意掀开妻子的盖头。
红布挑起,凤冠下的牡丹珠串轻颤,露出一张唇红齿白的娇容。姑娘家皮肤雪腻,吹弹可?破。
纪兰芷明明穿戴了最为奢华富丽的冠服,可?即便是珠光宝气?的华服,也难掩她与生俱来的艳丽姿容。
此情此景,佳人?在侧,与谢蔺梦到过?的画面,一模一样。
只不过?,新郎官并非旁人?,而是他。
纪兰芷的盖头扯下,光亮涌入。
纪兰芷骤然见光,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待她适应了龙凤烛的亮光,这才睁开眼,小心翼翼朝谢蔺望去。
谢蔺今日穿的是大红纻丝团龙礼服,郎君的身量颀长,腰上系了窄窄的玉带,勒出劲瘦的蜂腰、挺拔的肩背。光是一个侧影都能看出,郎君定是琼枝玉树,莫说再看到谢蔺这张眉清目朗的俊脸了。
纪兰芷迎上男人?深邃的目光,莫名有点紧张。
她傻里?傻气?地问:“我虽是二婚,但也是第一次成亲行婚礼,接下来是不是该喝交杯酒了?”
女孩娇憨的声音响在耳边。
谢蔺冷寒的眉眼软化,他斟满两杯酒,递给?纪兰芷一杯。
“喝完合卺酒,婚礼便成了。你我从今日起,便是受过?礼法、拜过?天地的正经夫妻。”
谢蔺说完这话,他勾上纪兰芷伶仃的手骨,饮下酒水。
纪兰芷有样学样,也把酒水一饮而尽。
婚礼已成,她是谢蔺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谢蔺深深看了纪兰芷一眼。
他抬指,指腹冰冷,像是一块寒冰,轻轻擦过?纪兰芷的眉眼。
谢蔺心情愉悦,他有一丝的安心、一丝的放松、一丝的释然,他不必患得患失,他肖想了七年的梦愿望成真,他终于和纪兰芷成了亲。
纪兰芷不明白谢蔺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但他指腹缠茧,不落实处,若即若离的抚动,摸得她很痒。
纪兰芷忍不住往后躲,小声问:“二哥不用去招待宾客吗?”
“现在去。”谢蔺垂下眼睫,他蜷回手指,耐心地叮嘱她,“若是饿了,待会?儿有琢哥儿给?你送食,不要特意等我。累了的话,也有仆妇守在屋外,喊一句,自?然有人?帮你卸下冠服,内室还设有浴桶,可?以供你换衣安置。”
谢蔺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
纪兰芷看了一眼用围屏隔开两半的内室,里?面备好了热水,云蒸雾缭,像是刚烧好的沸水。
纪兰芷眨眨眼:“放心,我不拿二哥当外人?。”
她半点没有新嫁娘的娇羞胆怯,倒让谢蔺不知该失笑还是无奈。
横竖她自?在便好。
谢蔺颔首,不再说什么?。
他起身离去-
谢蔺走后,纪兰芷独自?一人?待在新房里?。
纪兰芷打量四周,看到了许多?她在建康侯府用惯了的家具。
剔红梨花纹香几、梨花木如?意云头纹方凳……甚至好几样都是从模仿她闺房里?的旧物重新雕制的,其中不少?家具也添了一点巧思,譬如?那一张睡榻,除了一层软乎乎的毛垫子,上面还铺了用来纳凉的竹席以及玉枕。
最近正是溽暑,纪兰芷嫌热,不想躺到帷幔遮挡密不透风的床架里?休息,就能靠在榻上眯一会?儿,定会?很舒适。
纪兰芷逐一盘算过?去,她对屋里?陈设都很满意。
看在二哥待自?己这般用心的份上,她之?前那种?紧张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了。
纪兰芷的脖子被凤冠压得酸痛,刚想喊人?帮忙拆卸簪花与发髻。但她想到,这场亲王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