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托付给?你,好好照顾阿娘了。”
谢如?琢一听他还能私下亲近纪兰芷,而且父亲也将他视为府上的小主子,郑重其事地叮嘱他,委以重任。
谢如?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小孩欢喜地点头:“好,爹爹放心,我一定送到!”-
纪兰芷一觉睡醒,天色熹微,窗上蒙着一层蟹壳青的雾色。
全福人?和梳妆丫鬟已经来到屋里?。
为了纪兰芷今日气?色好,女官为她端来一盅红枣莲子羹,不过?只许纪兰芷吃几勺,不可?多?饮,免得婚礼进行到一半,她内急要上茅房。
全福人?帮纪兰芷梳头发,口中念着熟稔的祝词:“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等纪兰芷乌黑的头发抿上一点香馥馥的桂花头油后,梳妆丫鬟又用泡过?松柏叶的温水为纪兰芷洗脸,用棉绳绞面。
侍女们帮纪兰芷上妆,只不过?上了口脂,涂抹了一点香膏。她的皮肤本就细腻白皙,肤光胜雪,不必上太多?脂粉,已是妍姿艳质。
梳妆打扮好的纪兰芷,被人?小心翼翼领出闺房。
盛家早已派来背新娘的表兄弟,在门外静候。
纪兰芷被裹在沉重的凤冠霞帔中,她手中执扇,袅袅婷婷踏来。
女孩子明明只露出一双远山黛眉、玲珑杏眼,那半遮半露的婉丽姣好的眉眼,却依旧让观礼的男女老少?感到惊艳。
他们交头接耳,感叹道:纪二娘子果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难怪谢蔺如?今成了龙子龙孙,还非她不娶。
吉时已到。
纪兰芷手中扇子被撤下,一块方方正正的红盖头拢在她的发顶,遮住她的眼睛。
她攀上盛家表兄的肩膀,脚不沾地,一路被人?背到了盛家门口。
纪兰芷的视线被遮挡,她只能看到足尖的一小块天地。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喧闹声减弱,人?潮疏散。
一只骨相清癯的手,闯进了她的天地。
男人?宽大的掌心朝上,邀请纪兰芷搭手。
纪兰芷认出,来的人?是谢蔺。
她没有丝毫犹豫,把手稳稳地放进他的手心。
谢蔺牵起她,朝前走去。
这一次,纪兰芷低头的时候,眼前多?了一双男人?的靴子。
赤色的衣袍随着大马金刀的脚步晃动,艳丽的红,如?同一团炙热的火,是婚礼的喜色。
不知为何,纪兰芷想到眼前的男人?是二哥,她忽然不害怕了。
今日如?同七年前的那个夜晚,前路再黑,有谢蔺引路,她便无所畏惧。
二哥总会?护好她的。
纪兰芷抿出一点笑意。
她促狭,故意蜷缩指骨,用指尖挠了挠谢蔺的掌心。
谢蔺拉着小妻子上轿。
前往王府的途中,郎君虚握的手心,忽然感到一丝若有似无的痒意。
不必说,定是纪兰芷在同他开玩笑。
她还有心思作怪,说明她的心情不错。
嫁给?他,并非一件委曲求全的事。
谢蔺的唇角微微一扬。
神情一贯清冷肃穆的男人?,竟也有了几分显而易见的笑容。
纪兰芷与谢蔺拜过?天地与高堂。
夫妻对拜后,送入洞房。
各家各院的女眷们亲亲热热围过?来,喜娘与小傧相往床帐里?抛洒红枣与胡桃。
做完撒帐仪式后,客人?们被请出婚房,晴川亲自?奉来合卺用的酒樽,她不敢看这位不怒自?威的晋王一眼,很快躬身退下。
新房仅剩下夫妻二人?。
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