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交锋的几分钟里,她以及压下了自己心里对红头罩的不满,劝说自己放下,想着说既然他忘了,那么自己也该忘记,只把他当作杀手鳄一样的哥谭头目对待,不要惹怒他,也不要讨好他,只当作过客,当作见一面的陌生人。

尽管萝丝知道这样很自欺欺人,但倒的确有些用,加上红头罩也没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气势汹汹地举动,没有颐指气使,也没有命令,她现在倒真的能以平常心对待了。

而当她正在做结局已定的心理斗争时,这门窗紧闭的室内突然又吹进冷风,尽管穿着羽绒服,她还是下意识抱紧了胳膊,看向了风吹进来的地方。

之前被她用能力修复的窗子在刚刚恢复了原样。

如果说治疗自身的伤口,那么她只要不故意撤销,那她原本的伤处就一直都是‘完好’状态,直到伤口本身愈合,那时她的能力才会消失,露出已经愈合的伤疤,这是因为她的异能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给她自己的伤处。

但假如对象是其他东西,那么只要她断开能力,短则几秒,长则一两个小时,它们就会恢复原状。

萝丝叹了口气,没细想,也不愿让这冷气把屋子里好不容易攒起来一点的暖意驱散,她走近窗口,伸手,手心闪过蓝色的微光,在蓝光下,玻璃的断口处快速生出弥补空隙的新玻璃,很快堵住了冷风。

而当她转过身时,却对上了坐在沙发上红头罩的视线。

他带着头罩,萝丝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通过头罩的朝向,她很清楚地知道他在看她,对方手上还拿着拆卸到一半的枪械,萝丝注意到他还戴着手套,一点皮肤没露出来。

他似乎在犹豫,至少在这方面,他还是挺有礼貌的:“你的变种能力?修复?”

说着,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你不愿意也不可以不说。”

他的声音很低沉,在他不想威胁人的时候,他说话并不那么让人心生恐惧,萝丝也不愿意一直用那样的态度对他,那样太难为他,也太难为自己,而且红头罩要在这里呆三天,他们可以一句话不说,但这对她来说很不自在。

一个人时,她可以忍受,甚至享受孤独,因为在被收养之前,她就一直孤身一人,学校如此,家中也如此,舅舅舅妈在楼下,不常上来,她一个人蜷缩在阁楼,久而久之也习惯孤独的滋味,习惯待在自己的领地里。

但现在她的领地多了一个不会和她交谈但又的确存在的人,于是,她难免不习惯,她的本性也让她选择释放善意,而非回击。

“是‘改变’。”萝丝说,她有些不自在地将手收回,走向冰箱,拿出半袋开封过的速食意面,“我要吃点东西,希望你不介意。”

她虽然很温和,但也不至于提出‘帮他下一份’这样的,只会让两人尴尬的提议。

毕竟现在坐在客厅里的人可是红头罩,他难道会吃陌生人做的食物吗?他说不定都不会在这间屋子里吃饭,以防她看见他的真容,当然,她绝不会去窥探。

红头罩点了点头,没再在她异能上再问一句,有这一个词就足以让他知道她异能的大部分,而出于尊重,他还是回答了萝丝那句本不需要他回答的客套话:“不介意,你吃吧。”

他说完,低下头重新摆弄起他面前的那一堆武器。

萝丝对这方面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转头将灌有自来水的铁锅放到煤气灶上,点火,在锅中水稍微有点起泡的时候就拆开意面的塑料袋,将条状的面扔了一点进水里,再从煤气灶底下的碗橱中拿出盘子,放到一旁的桌边。

而在她做些事时,她身后远远地飘来了一句,看似不经意,轻飘飘地一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萝丝”

冷不丁地,萝丝没能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