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免不了蹭到了污迹。
不知道是猪食残渣,还是猪粪。
呕!
把猪食倒进食槽里,大猪小猪吧嗒吧嗒埋头就吃,到这活还没完,才干了一半。
石海拿了铲子和光秃秃的扫帚递给石大富,让他处理积了一晚上的猪粪。
边弄边还要冲水。
石大富穿了雨靴,但身上难免还是被溅到了污水。
裹在一团臭气里,早饭半口没吃,石大富扫了几下,不是干哕,他直接吐了出来。
圈里的猪以为是又喂什么好吃的了,过来嗅嗅啃啃。
呕!
石大富再也忍不住了,又吐了好几口,扔了手里的工具,翻过围栏就跑。
因为跑得太急,雨靴又大,勾着围栏就掉了,他没穿袜子,光着脚踩到猪圈脏湿的地面,只觉得脚下触感粘腻,不等他反应过来,又因为太粘腻,他一个脚滑踩不稳,直接劈叉前扑。
“啊!!!”
石大富倒在地上,蜷缩成了一个虾米,这回也顾不上脏了,伸手死死捂着裆起不来。
蒲香听着动静,就在后窗探头往下看。
她这位置,透过猪圈的门和窗,能看到一点里面的情况,就这么巧,把石大富那一摔给看了个完完整整。
噗!哈哈哈哈哈哈!
痛快,太痛快了!
那些年,蒲香可没少被嫌弃一身猪味、屎味,
这下让石大富扎扎实实在猪粪里打个滚,她看着是真乐啊。
多少年没有真心笑过的蒲香,此刻笑得简直是有点止不住。
最后笑得肚子都痛了。
她这低俗的笑点,不,是真“屎”一样的笑点……哈哈哈哈!
蒲香的早饭是莫阿妹这个婆婆端上来的,可想而知,她一开口就没好话。
蒲香在她的骂声里擦了擦眼角,把一碗白粥吃了个干净。
她不是被骂哭了,是刚才笑得太狠,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李小草这个当妈的,吃完午饭过来看她。
“饭吃了吗?”
她进门就问,蒲香不接她话,她就愁眉苦脸在那里自说自的,都是那些熟悉的词,蒲香听腻了。
李小草苦着脸来,说半下午话,又苦着脸走。
蒲香现在也学会了石大富的消极抵抗,关着她就关着她吧,一天三顿,也没少她吃的,送进房,饭不用她做,碗筷不用她洗,家里的家务也半点不用干,孩子也不用她带,她没什么不舒服的。
哦,石大富还给她倒马桶。
他家楼房造得早,楼上没有卫生间,也没有自来水,上厕所都是一个马桶每天拎上拎下。
这活石大富他那个病弱的妈干不了,公公石海不适合干,也就剩下石大富了。
李小草倒是想接手,但是蒲香在她伸手的时候,差点一脚把马桶给踹翻了,她就不敢了。
对她妈那样的性格,发疯很有用。
这么过了三四天,蒲香受得住,石大富一家子受不住了。
莫阿妹带了几天大孙子,感觉整个人都要喘不上气,孩子白天是去幼儿园了,可早晚都在家啊。
要吃要喝,要洗脸要洗脚,还要带着他睡觉,衣服也要帮着他穿脱。
听着事情好像不多,可家里蒲香什么都不干后,这做饭、洗碗、洗衣服、扫地,这些事情都得有人干。
石海就算是个能干的,也勤快肯干,但莫阿妹到底还是要分担一些。
老太君的日子到头了,可不难受。
石海和石大富也是同样,一个少了个能干的帮手,多了个添乱倒帮忙,一个是现在听不得猪这个字,听到了就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