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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入穆谦脑中!要让他俩再有了交集,那还了得!

“父皇!”穆谦忍不住又开口打断了成祯帝,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

成祯帝本就头晕目眩,强撑着病体处理政务,被穆谦这一嗓子骇得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气得骂道:

“混账东西,朕又没聋,你吼什么!”

穆谦知道自己失态,赶忙上前讨好地替成祯帝按着头上的穴位,放软语气哄道:

“父皇有意栽培,儿臣先替他们谢过父皇隆恩,子澈这边,本就是禁军的人,儿臣就携他一起。至于至清,他正领了皇命查贪墨,儿臣怎好让他耽搁了父皇的差事。”

这话一出,成祯帝再次睁开了眼睛,狐疑地打量起穆谦来,这小子不是巴不得和黎至清绑一起么?难道是自己冤枉他了?

正在给成祯帝推拿的穆谦这会子正一脸恭顺,看得成祯帝没了火气,兼之穆谦手法娴熟,成祯帝头痛比先前缓解不少,就不愿在这些小事上再计较了。本来选苏淮和黎至清,是觉得此二人可用,既然穆谦不同意,成祯帝索性摆了摆手。

“罢了,此事由你主理,就按你的意思来。朕乏了,你退下吧。”

等穆谦从暖阁出来时,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直到脸上一凉,穆谦才缓过神来,方才是一片雪花落到了脸上。原来,下雪了。

祯盈十八年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到来了。穆谦驻足,站在鳞次栉比的屋檐下,看着雪花从一点点的小冰晶变成了漫天的大雪片。若是黎至清在侧,穆谦或许可以附庸风雅一番,就着这场雪,讨论一下到底是“空中撒盐差可拟”还是“未若柳絮因风起”。

可是此刻,穆谦只觉得累。京畿就如这雪一般,远观唯美华丽,但是能冻死人。穆谦突然有些想念北境的那段日子,虽然条件恶劣、朝不保夕,但那时候生活是简单的。

想到北境,穆谦有点想黎至清了,虽然两人早上是一同出府的。

政事堂的衙门,穆谦从没去过,一来禁军衙门与两府离得远,再者就是在穆谦心中,政事堂是大成弯弯绕绕最多的地方,穆谦打心底里不待见。现下,黎至清在政事堂公干,穆谦不想去也得去了。

等穆谦到了政事堂,被引着去找黎至清时,黎至清正在案卷库内的一张桌案前坐着,案上垒起高高的案卷。穆谦站在案卷库门口,静静地瞧着黎至清,见他从左手边拿起一份案卷,快快看完后,与一旁的银粟交代几句,又放在手右边,神情专注认真,与在北境军帐中处理公务时如出一辙。

还是银粟察觉到气氛有异,抬头对着门外瞧了一眼,才发现了来人。银粟刚要出言提醒,就被穆谦眼神制止了。

黎至清全神贯注看完一本案卷,觉得眼睛有些酸涩,拿手揉了揉。穆谦这才进门扬声,“至清,歇会儿吧。”

黎至清揉完眼睛,睁眼就对上那副熟悉的面容,用带着点惊讶和欣喜的语气道:

“殿下怎么来了?”

黎至清方才揉眼睛的动作,落在穆谦眼中只有四个字——稚气未脱,穆谦又打量了一眼成山的案卷,心口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感,强笑道:

“外头下雪了,喊你出来看雪。”

“银粟,别忙了,咱们先歇会儿。”黎至清从善如流,起身随着穆谦出了门。

“本王瞧着你精神不济,这段时日可是累着了?”穆谦语中难掩担忧,又添一句,“药都按时吃了吗?”

黎至清看着漫天飞雪,心情极好,笑道:“案卷看多了,有点疲了,不打紧。服药一事,银粟比阿梨盯得都紧,黎某哪敢耽搁。”

黎至清最终还是没扭过穆谦,将银粟带在了身边,银粟做事勤谨,让穆谦安心不少。

两人并肩而立,一边赏雪,一边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