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位仆人在庭院打扫的时候,突然惊叫出声。因为他看见向尧坐在椅子上捏着鸟儿的脖子,鸟儿在他手中拼命拍动翅膀挣扎,口中吱呀地叫,象是快断气了。
那仆人一叫,向尧就松了手。鸟儿受惊飞走了,飞得跌跌撞撞,撞了好几次树枝,也不知道最后死了没有。
向尧只是回头一瞥,仆人就吓得跪地求饶。
后来那仆人被吴叔给打发走了,临走前还给了一大笔钱,是封口费。
向尧早知道自己不太对劲了,是在把那人整垮之后,这些征兆才慢慢开始出现。自父母死后他一直压抑着自己,自己将自己逼得优秀,不容任何错失。机器也需要休息,更何况是人呢?但他名义上仍是向家的继承人,所以他不能去看心理医生。否则一旦给了那些无良亲戚借口,他就更拿不回父母的东西了。
他只有在练防身术的时候,才会感到心平气和。当初他父亲让他练这些,自保是其次,主要是强身健体,当然更重要的话他没有说,也永远都来不及说了。
向尧现在却懂了,他父亲看出他也有轻微的暴力倾向,是家族遗传性基因所致,需要克制。喝酒或者情绪激动的时候,最容易发作。
人们总认为有暴力倾向的人,学这些无疑更加危险。其实不然,像他们这样的人更需要锻鍊心智,是有益无害的。
所以向尧开始学其他东西,剑术,武术,柔道样样都来,能帮助他集中精神,屏除杂念。
十八岁那年,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终于不再隐藏自己。他砸了一笔钱做投资,赚进了大量的钞票,在商界上崭露头角。外人都说他是经商天才,这其中的心酸却不足为外人道。
他的锋芒压过那些曾经欺压过他的亲戚们,迫使他们把向家的权力交出来。他花了两年的时间夺回属于父母的东西,却也收获了一堆烂帐。他接管向家只是迟早的事而已,这些烂帐不想管也得管。但至少他当初决定要做的事情已经一步一步慢慢地实现了。
只是过了这么多年,向微安长大了,分居了一段时间,早就跟他不亲了。她甚至会惧怕他,把他当成外人。
向尧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好,毕竟他也从未对自己好过。
兄妹俩越来越生疏,向微安甚至还十分叛逆,不走旁人为她铺下的路,一心向往娱乐圈。
向尧心中的第一个缺口是父母的死,第二个缺口是过早体会到人情冷暖,第三个缺口则是向微安。他所冀望的事物从来就留不下来,总是从他身边溜走。他无形中甚至觉得自己永远都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便浅移默化地想要破坏,既然得不到,那便自己亲手摧毁好了。
后来向微安又看见了那么不堪的一幕,她彻底逃离了向尧的掌控。等她再次出现在向尧面前的时候,又说打算要跟沈天祺结婚。
后来的事沈天祺都知道了,因为他也不知不觉被卷入其中。一直到他被逼得走投无路,迫不得已来找向尧求助。
沈天祺躺在床上,闭眼沉思。暴雨夜过后,第二天他完全下不了床,根本无法登机回国。
他早该察觉到向尧不对劲了,只是故意忽略而已,所以他趁着吴管家来看他的时候,逼他跟自己说向尧的事。
事已至此,吴叔也不得不说了。毕竟是他去找沈天祺求助的,身为仆人,他这么做早就僭越了,他也可能猜到沈天祺会遭遇到什么样的事了。但他还是去了,因为他看不得向尧再这么痛苦下去,孤苦一生。
他曾对沈天祺说他怕向尧,这是实话。但他更爱他,是像父亲对孩子的那种爱。他一路看着向尧长大,却凡事都不能插手。好不容易向尧有了喜欢的人了,却又是那样的下场。这次再来了一个沈天祺,他无论如何都想帮向尧抓住这个机会。但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做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