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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想退了。

副官坚持了许久,终于体力与精神都到了极限,在他险些被砍断大腿时,黛黛救了他。

黛黛脸上全都血,是不知道谁的血,将她漂亮脸染得有种别样的美感。

温曼人物尽其用的本事未免太强,这样的美人要上战场,文官也要当武将用。

可是众人都很努力,副官一瞬间有些想哭。

因为他清楚,温曼要输了。

这些天下来,他已经跟这些人有了感情,他想要温曼赢。

可是连乌列尔都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他们的装备不如对面有效,人不如敌方强大,若非双方是人数相当的,根本都挺不到此刻。

乌列尔很久没有输过了,那种只凭借自己就能赢下一切的场面,已经遥远得像一场梦。

即便剑再锋利,也穿不破被附了几层魔法的重甲,斩不断茫茫一片的浓雾。

那种地方生命厚于你不知几倍的无力感,无疑也会压垮他的士兵。

敌军中的一名高大骑士,此刻正挥舞着手中巨剑,向乌列尔砍来。

乌列尔用他的宝剑去挡,但是那巨剑太厚重,一柄剑就有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只有怀德兰德人挥舞得起来。

如果乌列尔有余力,他会轻巧地躲开,再趁机将笨重的他踹下马。

但乌列尔身边的敌人不止一个,左右有夹击,背后的敌人想要用铁索套住马腿,乌列尔如果想要都躲开是不可能的。

他只能用剑去格挡。

当啷一声脆响,利剑脱手。

乌列尔别无选择,他还剩下左臂带着的盾牌。

这是个不妙的决定,乌列尔已经预见了结局。

甚至在动手前,乌列尔就已经听到了敌人得意的笑声。

用铁皮条固定的盾牌,背后的木板已经完全被击碎两半了,再有一次重击,就必然会四分五裂。

接着,他的手臂也会。

但乌列尔别无选择。

他竖起那只盾牌,沉重的撞击接踵而至。

巨剑砸在盾面上,一下接着一下。

乌列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会从马上翻下去,再做最后的抵抗。

但原本要散架的盾牌,竟将这些攻击全都抵住了。

乌列尔来不及震惊。

他抓紧机会低身捞起他的剑,趁机扎进了那巨剑骑士露在盔甲外的眼睛。

就这样,他抓住机会冲出纠缠着他的包围,听见身边的温曼士兵一个个惊喜地喊道:

“爱洛斯殿下还活着!他还活着!”

乌列尔听得耳朵发热。

他低头看自己手中的盾牌,惊讶地发现原本凋零的手绘藤蔓上开出玫瑰花来。

每个人的盾牌都是,像是生机盎然的季节来到了。

乌列尔掌中异样,他低头,枝条从雕刻着荆棘的金色剑格上蔓延出来,缠住了乌列尔的手,攀着他的手腕在上面开出一朵粉红色的玫瑰花。

温曼士气大振,迅速趁此机会一鼓作气,击溃了敌军。

乌列尔看着不断倒下的敌人,这是真正的胜利。

战至如此,歌加林他该投降了吧。

这些战士一路走来艰辛地努力过,顽强地抗争过,终于将怀德兰德人赶了出去。

即便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但到了这种地步,也实在可以收尾了。

但决不能让他们撤退,还要抓住歌加林呢。

只是雾气散去得十分缓慢,乌列尔在战场中追逐着。

他剑上流淌的血滚落到地面,乌列尔余光扫见倒下的人从地上爬了起来。

乌列尔有些错愕,因为那敌人刚刚倒地时,他听到腿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