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你稀罕完,让我稀罕稀罕咱大孙子。”陈母拄着拐杖走过来,扒拉开陈父的手,就将陈思远拢到她这边,她细细的打量,两只眼睛笑得更深了。
她回头对着另一个跟陈父长得颇为相似的老翁笑逐颜开的道,“诚儿啊,你儿小远呀,跟你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都是俊俏的小郎君哟!”
那头发花白的老者立刻上前两步,与荣有焉的回道,“归根结底,小远还是随了母亲您呐。”
这个声音他记得,是他名义上的父亲的声音,绝对错不了。可才不到三年,人怎么像老了二十岁不止。走起路来也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没有表现的多惊讶,过去的经历都不是白白经历的,他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成熟,镇定自若的叫了一声“父亲”。
对方一听果然高兴,引着他就往厅堂走,说备好了酒菜,给他接风洗尘。他后来偷听到下人私语,才知道原来是继妻难产而死对他打击太大,因而身形消瘦,身体颓败下去了。
多新鲜啊,若是这么长情怎会为了铜臭银子将他娘逼得挺着大肚子离府。还夫妻情深?他猜测里面说不定有什么内情。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年,也无从探听了。
第171章 等住了几天他才回过味来,他就说嘛,怎么一家子上上下下,从祖……
等住了几天他才回过味来, 他就说嘛,怎么一家子上上下下,从祖父祖母到姨娘们再到仆从对他的态度跟几年前一比简直天差地别, 原来是父亲身体不好, 家里可不就只有他一个男丁了。
他冷眼看着, 就连同父异母的小妹妹,哪怕没了母亲的庇护, 在家里也无人敢怠慢, 两个姨娘对她更是殷勤的不行, 她们都无儿女傍身, 可不得为自己打算打算。
江柔今年快八岁了, 也是晓事的年纪了, 知道这个哥哥未来会是陈府的顶梁柱,也会主动示好。她文文静静的,看着不似她生母那样心狠手辣之人。再说上一代的恩怨不能报在下一代身上,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不能波及无辜之人。本着这样的原则, 对待这个妹妹的示好, 陈江远也释放了善意。
只是没想到他释放出的善意,对方回馈他的竟是一本页面泛黄的《幼学琼林》。见她避开众人给自己这本书, 他颇为不解。陈江柔左右看了看,见廊下无人走动,才悄悄在他耳边小语道, “这是我娘临死前给我的,让我交给二姐。可惜我没有机会见到她, 哥哥若是见了,帮我转交给她吧, 这样我也算完成了我娘的嘱托。”
既然是那女人临死前交托的,必然是极为重要之物。而要交给他姐姐,那此事肯定与她有关。到底是什么事呢?他想破头也想不出来。既然想不出,那所有的线索就都在这本书上。
虽然这本启蒙书他小的时候也学了,但是时间久远,他还没有那种记忆力:时至今日连注释都能一字不差的记住。而且他看的那本至今还在嵩阳城,并没有带来,所以无从对比。
他担心书中有诈,才来书肆又重新购置了一本《幼学琼林》,想拿回去一字一句比照看看有什么不同,这才碰到了岳大哥。
陈思远让跟着的小厮回去给家里报信,就说不回去吃饭了,顺便也帮岳展报个信。小厮得了令就赶紧回去了。
等到了千味楼,岳展发现这是一处刚开的铺子。与其他酒楼不同,这家酒楼布置的分外雅致,虽然还是正月里,各处花瓶里就插满了灼灼盛开的鲜花,装点的整个酒楼春意盎然。岳展好奇,走过去摸了摸才发现竟然都是假花,这可是在大魏朝,不是现代,能做到以假乱真,属实难得。
两人因为来的早,所以在二楼选了个靠窗的好位置坐下。两人相互说了彼此的近况,岳展隐去了一路的打打杀杀,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