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到了第二天,饭桌上的干粮肉眼可见的多了一倍不止,摞着高高的一层。务必让岳展吃饱,让客人吃不饱,还要饭后偷偷打牙签填报肚子,那可不是他邓憬的待客之道。

这样的结果是家里的面没两天就见底了。厨房的俩婆子这天扛着盛小麦的麻袋放在磨盘旁边,准备推磨磨面。

之前回回子都是这样的,岳展本来要出门的,刚巧路过,见俩婆子还没磨呢,抬麻袋都抬得费劲,邓家的磨盘跟自家的差不多大,往常在家的时候得空了,自己还干点活呢,更何况自己现在在这里白吃白喝呢。

于是他说他来拉磨就行。俩婆子一听着急了,人家是客人,怎么好让人家干这个哩。若是让先生知道她们可解释不清了。可没等她们拒绝,岳展就用一只手一下扛起那二人合抱的足有两百斤的麦子,将一部分麦子撒在石磨上,就开始推着磨盘。

别说,磨出来的面细细密密的,而且比个驴子推得都快,看得两个婆子目瞪口呆。怪不得人家吃这么多,这吃得多也有吃得多的好处,没看,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二百斤的麦子磨成了细面。

往常为磨这点面,她俩要磨到晌午都不一定磨完嘞,手都能磨秃噜皮喽。两人原本私下还抱怨自从来了这个干饭的,家里的面用的太快了,磨面又费力气,对这位客人的不满与日俱增。

现在一看,那可太喜欢了。有这年轻人在以后还愁磨面吗?不就是多做点饭嘛,跟磨面比起来,这点子辛苦简直不值一提。而且人家磨完面,单手滴溜着帮忙送到厨房,那轻快的样儿就跟拎着一只小鸡一样。

于是俩人喜滋滋的道谢,直说以后若是想吃什么饭提前跟她们招呼一声,饭桌上保管有。说得岳展连连摆手,直道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两位大娘别客气。他可是不知道,于他确实是举手之劳,于别人就不一样了,必得费劲巴拉的才干完。

这样耽搁了一个时辰他才又出门,他要去书肆一趟,明天就要去太学了,他带的笔墨在打斗中弄得稀烂,不得去添置一番,再买两刀纸带着。

书肆本来就离着不远,他脚程又快,很快就到了。选完要买的东西,他又在书肆里浏览起最近新到的书籍,看看有没有适合他这个阶段看的,又买了两本游记,这才心满意足的付钱准备离开。

可他刚踏出一只脚,听到身后竟有人喊,“岳大哥?”

是叫他吗?下意识的他回身看向那声音的来源,发现竟然是小远?小远一看竟然真的是岳大哥,高兴的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欢喜的说道,“我看着身影像岳大哥,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京城了?”

是了,小远过年回陈府,还未回书院,所以对书院发生的事并不知情,于是他简单说了一下前因后果,就收获了小弟艳羡的目光,

“还是岳大哥厉害,以后我也要向岳大哥学习,笔下的文章不图锦绣,更应该针砭时弊,解决当下问题。”

“你过誉了,你也很优秀,莫要妄自菲薄。”才十岁的少年,说话如此老成持重,看着让人莫名心酸。

“岳大哥,我明日就要启程回书院了,你今日有空吗?得空的话,今日我做东。”

“有空是有空,但怎好让你请客。要请客也是我来请。”他怎么能让个豆丁请自己吃饭呢。

“岳大哥,你莫要推辞,你既然来京城,当然是我请,莫要为我省银子。我今年可是过了个丰年。”他拍拍自己的荷包,能听到里面银钱碰触发出叮呤咣啷的声响,听着真是不老少。

岳展嘴角抑制不住的勾了勾笑,“既然盛情相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思远见他答应,跟怕他反悔似的,赶紧引着他往千味楼的方向走。虽然现在时候尚早,但是千味楼的位子一位难求,早去先去占个位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