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担心,崔三百与何至哀会因为这桩案子遭到报复,于是连夜将人送出城外,让他们走水路去了南方。
我们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也只剩保命了。
而宋之晏的状态依然不好,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半个月来没有出房门半步。
一天中午,我终是按捺不住,想趁着送饭的时机跟宋之晏聊聊。
可我端着方盘朝宋之晏房间去,途径一株老树,只见荀旷靠在树底下,一双眼睛落在我身上。
我停住与他对望:「等我吗?」
荀旷直起身走过来,伸手端走了我手中的方盘,我两手一空,也不知荀旷要干什么,只见他单手端着,走到树下用来歇脚的石桌边上坐下,将吃的放在吃桌上,拿起了盘子里竹筷。
「住口!」
我赶紧蹿过去,一把握住他准备造作的手。
「壮士,这是宋之晏的。」
「我知道。」荀旷想拆开我的手。
我再次握紧 :「跟身心受创的人抢饭吃,合适吗?」
他略一抬目,我猝不及防,撞进他的眼底。
「他还没那么脆弱。」荀旷伸出另一只手,让右手从我掌间解脱,「如果连遭到背叛的觉悟都没有,还入什么朝堂。」
话虽如此,可宋之晏如今的模样,可不像是做好了遭受背叛的心理准备。
我倒觉得宋之晏已经准备好要去自裁了。
荀旷已经开始吃起了给宋之晏的食物,我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人我是劝不动了,于是我决定空手去宋之晏那里看看。
「回来。」荀旷看着风景,又叫住我。
我回头:「还有事?」
「有。」
我心道那你倒是快说啊,一个侍女却从远处跑了过来。
「公主,荀大人。」
侍女急匆匆而来,呼吸都不太稳,看了我们一眼行礼,「四皇子有事,寻二位过去。」
这是宋之晏从皇宫出来后,第一次主动找我和荀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