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抵他的胸口,却摸到一种熟悉的湿黏感。
我一惊,收回手凑到鼻尖嗅了一下,紧张地抬眼。
「荀大人,你……伤口裂了。」
我冲他扬了扬手。
那伤口自肋下勾挑,在荀旷的胸口处收尾,干净的布条虽然将伤口勒得紧实,可血迹还是浸湿布条,透出斑驳的深红。
我询问了一下荀旷发生了什么,可他似乎是累极了,没多一会儿便开始合上了双眼打起了瞌睡。
那一晚我没敢睡死,躺在一侧聆听着荀旷的呼吸,以免他因伤口而半夜发起高烧。
天色微白时,荀旷便起了身,我感觉到响动,也跟着坐起身。
荀旷站在衣架前,背对着我正在系衣带,闻声回头看了我一眼。
「时辰还早,你接着睡吧。」
「你受了伤,还要出去吗?」
我搓了两下眼皮,蹭到床沿穿上鞋,睡眼惺忪地走到他跟前。
本想伸手去摸摸他有没有发热,迷蒙间猛然想起昨晚的场面,刚抬起的手赶紧收回来,藏在身后。
荀旷察觉到了我的异样,目光掠过我。
「怎么了?」
「没事。」我定了定心神,垂下眼皮,「你要是发烧的话就不能去了,搞不好落下病的。」
「杀宋之晏的人,可不会因为我受伤就停手。」荀旷将刀配在腰间,调整了一下皮带。
「你不太寻常。」荀旷忽然间开口,语气平静:「你有话说?」
好不容易抓住了个机会,我将我想帮宋之晏做事的心思对他讲了,荀旷整理着袖口,一言不发,等到袖口的褶皱终于被他压平,荀旷这才看向我。
「也好,近来宋之晏那边事情有些多,把你们两个放在一起,也免得我分心。」
事情似乎比想象中的顺利。
那天荀旷带着我一同前去宋之晏府上,我刚一进屋,迎面就看见宋之晏右脸上一道青紫的印记,似乎是被谁揍了一顿。
我惊讶地看着宋之晏的脸:「四哥,你脸怎么了?」
「哦。」他放下手中的案册抬起头,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脸,朝着我身后一指,「他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