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思索哪里能够让程朝来借住一晚时，男人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用麻烦别人了，我和你一起住就好。”

陈意均想拒绝，他们的关系不上不下，卡在一个人的私心爱慕里，实在不适合留下程朝来。

但站在程朝来的角度，他们的情欲一场终归只是泡影，或许起于兴趣止于安慰，现在又有什么可拒绝的，否定的回答反而更能让程朝来察觉到他始终没能放下吧。

于是他很平静地点了头。

睡前他们还有来有往地聊天，夜深以后互道一声晚安，陈意均明天还有课程，在默想了许久课堂上的内容后终于摈除了杂念沉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陈意均就循着生物钟起床准备去上课，他一举一动放到最轻，尽量不打扰到还在休息的人。

第一节课之前还有跑操和早读，陈意均来到教室的时候学生已经到了几个，赵文看见他来了，拿着烤红薯跑上来递给他：“老师，我妈妈让我给你拿的早饭。”

陈意均扳下一块：“替我谢谢你妈妈，老师早上吃过了，这些你拿着自己吃。”

看着赵文下去吃红薯时亮晶晶的眼神，陈意均有些无奈，他还是得挑一个时间去和宋兰卉聊一聊，学校虽然有免费早餐，但小孩子胃口也大，那些早餐经常不够吃的，孩子冬天都吃不到几次家里加餐的东西，给自己的这些恐怕是她自己省下来的。

上第一节课的时候，陈意均中途下了讲台走到窗边检查学生的默写时，突然对上程朝来的视线，他们沉默着互相打过一个招呼。

下课后陈意均出去寻程朝来，他就站在教室外的一棵常青树下。

他们站在树下聊天，聊秀山村和学生，也聊其他没有什么意义的闲话，这种感觉有些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