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1 / 1)

司生和身子虚,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等停下时他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司馥嫣赶忙拿了大迎枕子塞到司生和后腰,仔细小心给他捶背,力道不轻不重,这方面她做得一直很好体贴又细心。

“西靖那边,贺兰小王死难道前真的给宫里送了证据?”她试探问。

司生和嘲讽一笑:“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能有什么证据,齐氏该死的和不该死的都死光了,宫里就算后悔当初的决定,难不成连着要把我们剩下的四姓也灭了不成?”

司生和有信心宫中那位圣人就算再恨,也绝对不敢对剩余四姓下手,内忧外患,漠北和西靖虎视眈眈,一旦内乱,南燕就成了野犬口中毫无反抗的肥肉。

更何况当年齐家的事,若没有陛下的默许,四大家族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陷害,真到要论个对错的时候,那谁也别想好活,大不了鱼死网破。

司馥嫣悄悄观察司生和变幻莫测的脸色,齐家的事她知道得并不多,但这些年也零零碎碎通过长辈口中的只言片语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经过。

无非是先皇后当年心有所属,情投意合之人正是齐家次子齐凌州,两人当时还定下过口头婚姻,只等齐凌州把漠北部族赶回阿古达木草原,就回玉京迎娶她为妻。

可是那场战役,齐家次子齐凌州死在雍州,先皇后次月就被家族强行送进宫中成了帝王的枕边人。因着强辱之耻,再加上齐氏全族的死,皇后在太子四岁那年,在慈元殿内自缢身亡。

想到这些事,司馥嫣手脚冰冷,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

她做不到皇后姑母这般的烈性,若真到了那一日,她宁可苟活,也绝不会为了清白自缢。

这一生,从出生起就注定是肮脏不堪的,早脏透了,也就不在意了。

……

冷夜。

在春近尾声转暖前,忽然下了一场大雪。

冷冽的风拍打在琉璃窗上,发出簌簌的怪响。

清寂的屋子里地龙暖和,靠窗的位置摆着炭盆还有余热,姜令檀陷于睡梦中,浑身凉得似水浸过,猛地睁开眼睛。

“谁?”

她刚醒声音还是哑的,目光却谨慎盯着帐子外那个有些朦胧的身影。

外间留有一盏灯,灯火昏黄一缕缕的光投在地上,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依旧显得那个影子十分高大。

姜令檀觉得害怕,往衾被下缩了缩,她抖着声音轻轻喊了声:“吉喜,你在吗?”

那个影子只是轻轻地动了动,好似往前迈了一步,却没人回答她。

姜令檀咬住唇,从枕头下掏出那边陆听澜送她的小匕首握在手心里,背上贴身的小衣在瞬间被冷汗湿透大片。

许久。

那影子朝侧边晃了晃,男人冷冽的声音既清又淡:“是孤。”

姜令檀松一口气的同时,心脏陡然跳如擂鼓,她不确定地问:“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