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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十六年 倾颓流年 30863 字 1个月前

亲眼所见的那位谢小姐,讲给稚陵听。

她说谢疏云的长相是如何明艳动人,似是寒冬里头开了大丛大丛鲜妍的红牡丹花。

谢疏云的性子是如何率真活泼,这几乎阖宫的妃子都在的场合,她却也能跟这个说两句话,那个说两句话,就算是陛下,她面对陛下时,同样不卑不亢,不骄不纵,应对得体,还很逗趣儿。说了两个笑话,把陛下都逗笑了。

谢疏云的簪戴首饰,每一件都价值连城,熠熠生辉,光是红珊瑚耳坠,就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

程绣说:“大家都挺喜欢她,她性子活泼,像冬天里的篝火——我爹爹在西关时,夜里常常生那种篝火,很暖和,还能烤肉吃,大家围着篝火聚在一起,眼里也都映着火光。”

她说得滔滔不绝:“萧夫人还在陛下跟前夸赞她说,虽是才到家里,却把家里下人们都管得服服帖帖,试着让她管府里中馈,都井井有条的,还省下许多银子,又查出不少先前的漏洞……”

程绣走了以后,稚陵还坐在原地,撑着腮。臧夏说:“娘娘,别想那些了,……”

稚陵却问:“这件事,为什么没告诉我?”

泓绿老实说:“娘娘,是陛下说了,娘娘在养病,便不要拿这事来烦扰娘娘休养。”

稚陵蹙了蹙眉,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即墨浔会对旁人笑的模样。

只要一想,她心头就忽然刺痛。

她轻轻垂眸:“陛下怕我多想,只是我……我迟早会知道。”她叹息着,想到程绣的话,又忽然想到了,他说要个孩子。

这……这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到第二日,似乎除了承明殿,几乎全宫中都在说起那位谢小姐。

稚陵心神不定,决心要去涵元殿,探探他的口风。

“稚陵?你身子未大好,朕不是让你静养?”即墨浔在奏折堆里,分神抬眼看过来。

他顿了顿,嗓音低沉沙哑,问她:“稚陵。我最爱的人是你,——你最爱的人是谁?”

她捂着眼睛,生怕泪流下来,于是故意说道:“我第一爱我自己。”

“第二呢?”

“我爹娘,我哥哥。”

“第三呢?”

“还是我爹娘。”

他不甘心地追问下去,问到了二三十个,姓名逐渐陌生,终于忍不住,不甘心地问:“那……我和煌儿呢?”

她从指缝里看他,神情晦暗而又痛苦,她忍不住大声说:“即墨浔!你明知故问!”

她愈说愈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只是积压心底的委屈决堤一般泻出,她泪眼零零,哇的一声哭了:“说的好像我就得到过你‘完整的爱’一样——没有,根本没有。就算重来,我不会选你,就算重来一万次,我都不会选你!……”

第 113 章 第 113 章

她说罢,呼吸剧烈起伏着,便要把他手里的琥珀杯抢回来,怎知他死死握着那只琥珀杯,遽然打翻,鲜红的液体流了满舱,良久无言静默。

原来她这样想……。

鲜红的液体像殷殷鲜血,覆满手背,她愣了愣,看着他满手鲜红,睁大了乌浓的双眼,又怒又难过地低吼:“为什么不让我喝?”

刚刚的一番话仿佛耗尽她力气一样,吼过以后,万籁俱寂,即墨浔握着那一只血红玉的酒壶,蓦地扔进长江水里。

咕咚一声,酒壶不见了踪影。

稚陵下意识探身看去,江水滚滚,那一星血红早被淹没在了黑漆漆的水中。

“你……”半晌,她又不知说什么好。

即墨浔想,她并不知道这就是忘川水,滴了谁的血,喝下去,就能忘记谁。

来此之前,他去桐山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