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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十六年 倾颓流年 30863 字 1个月前

起眼,笑了笑:“娘娘也知道了?”稚陵心道,她还打算装作没这事不成?

其实在场的哪个不晓得此事,皇后娘娘夺了淑妃这好不裴易得来的历练机会,可是狠狠打了太后的脸,听闻昨夜仁康宫摔了两只翠玉盏子。

稚陵抿了口茶,扬了扬嘴角,道:“淑妃身份贵重,这等事下回还是不要亲自做了。难保哪一日被当成不长眼的奴婢,失了脸面。”

晁幼菱脸色泛白,诺诺不言。

眼见淑妃三棍子也打不出个屁来,失了乐子,场中再度陷入寂静,直到某个妃子头发上的簪子闪到稚陵的眼睛。她微微眯眼去看,正好看到了一身水绿缎裙的丽才人。

臧夏嘟囔着:“那娘娘整日笑什么呀?”

稚陵缝着银狐皮,只抿着唇,压下笑意,道:“整日?哪里有整日在笑。”但压不住,极快又弯眉弯眼地笑起来。

泓绿说:“臧夏,你眼光得长远些,若娘娘怀了小殿下,升位份算什么,日后坐上那个位置……还少得了你的富贵?”

臧夏说:“你净乱说,这话都敢说。陛下春秋鼎盛,小殿下却没影子,还是升位份实在。”

两人拌嘴拌了半天,稚陵一个字也没听到,光在穿针引线缝着银狐皮做暖手抄,走神间却闪过一个念头:即墨浔说想要一个长子,为什么唯她可以,旁人不行?

这念头一闪而过,没叫她多想。

因着前三四日,即墨浔每每来承明殿都是下午,还都赶在她午睡的时候来,弄得她醒过来时,被他吓到。她今日午后精神了许多,便没有小睡,心里当他还是下午过来,怎知等了许久,不见动静。

眼看日色昏昏行将迟暮,她轻轻叹息:“看来今日陛下不来了。”

那日程绣送的银狐皮,她闲暇时做了两副暖手抄,准备还她一副。

她的视线轻轻落在手腕上。昨日他要得狠,捉紧了她的手腕,现在留下一截淤青,涂抹了药膏,尚未好全。

在承明殿里养病养了这些时日,都没有去外头走动,宫宴筹备的情况,尚需她亲自去看看才放心。

臧夏欲言又止:“娘娘,……”

稚陵淡淡笑道:“那咱们用膳罢。”

臧夏应了一声,哪知迎面撞到了匆匆忙忙进来通传的小太监,说程婕妤来了。

臧夏嘀咕着,这位程婕妤怎么又来了,她近日来得格外殷勤。

稚陵也没想到,下午才完工的暖手抄,这会儿她就来了,便笑着把暖手抄拿给程绣:“妹妹来得正好,我缝了个暖手抄,一个人用不了许多,这副是给妹妹的。”

程绣一见这银狐皮毛缝的暖手抄,一时惊讶,都忘了自己火急火燎来承明殿要说什么,光把它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些遍,不住地赞叹:“裴姐姐,你手真巧,这针脚都看不出来,尺寸也合适……我就不会做这些。”

臧夏心里想,娘娘针线活儿好,还不是为了陛下。娘娘每年春夏秋冬都要给陛下缝寝衣,说是宫中绣娘不知陛下的具体尺寸,做的寝衣,有时早上要崩开。这般年年缝这缝那的,针线活自然越来越好了。

那回陛下夜里宿在承明殿,谁知朝服莫名奇妙破损了一处。因赶着早朝,来不及缝补,还是娘娘拿了针线缝好,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缝补的痕迹,解了燃眉之急。

程绣很喜欢这暖手抄,立即就用上了,两手抄在里头,像得了新奇玩具的小孩子。

但她立即想起了正事:“裴姐姐,你或许不晓得,今日,萧夫人带谢小姐进宫了。一下午都在兰梦亭那里游园。”

稚陵端茶的手微微一僵。

程绣说:“陛下也在。”

她见稚陵轻放下了茶盏,忖度她心间一定也不是波澜不起的,愈发添油加醋,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