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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十六年 倾颓流年 53049 字 1个月前

这小王子剑眉皱起,似乎仍然没有松口的意思。

即稚陵便只好把心一横,又朝他挪动了一点,使两人的衣料相碰。

即使隔了那么多层,她仍然能见微知著,他坚实有力的大腿隐隐传来的热意。

罢了……

即稚桢虽然是个在周宫中说一不二、无法无天的大公主,可她在他们的父皇弘光帝面前,也有不少撒娇卖痴的时候,即稚陵一年里几次入宫请安,偶尔也是能撞见的。

都说男人吃软不吃硬,弘光帝吃即稚桢的这一套,即墨浔也理应会吃即稚桢的这一套吧?

于是替嫁的小公主便生硬地提起了手臂,缓缓前移,柔荑轻点,她身旁这位小王子置于膝上的手背。

然后又大胆挠了一下。

“大人……”螓首微偏,即稚陵先试探一般低唤了一句,见即墨浔干脆阖上了眼,又立刻补道:

“大人从前不是说过只会爱我一人吗?”即稚陵何时谈情说爱过,只能硬着头皮瞎编,一面默默祈祷眼前的状元郎确乎对她的姐姐说过这样的情话,一面不自觉将声线压得更低,“若是连——”

她的话戛然而止,是因为马车停下,他们已经回到了临阳府的门口。

走路尾随的戴嬷嬷想必也到了马车跟前,拿好了下马凳,就等着她出了轿厢,扶她下来。

但是即墨浔还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她便不能动。

就这样尴尬地沉默了半晌,车外的戴嬷嬷担心出了什么意外,小声问道:

“公主,王子,可是还有什么事?”

即稚陵紧张地咬住了樱唇。

下一瞬,却是一直阖眸养神的即墨浔,张开了眼,不仅反手抓了她刚刚挠他手背的手,还俯低靠近,在她烧红的耳畔低语:

“公主要求人,光是甜言蜜语可不够的。”

是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得见的话。

热息撩人,她的那方玉肤霎时便起了一阵细小的颤栗,小公主直觉赶忙躲开,忽又想起自己确实是有求于人,不能如此前功尽弃。

“嬷嬷,本公主看外面日头太毒,去为本公主取把遮阳的伞来。”

戴嬷嬷终于等来了公主的吩咐,抬头看着这缓缓下沉的夕阳,虽然心有疑惑,可到底服从公主的命令重要。

毕竟临阳府的门房不似邺城的高门大户那般细致,像阳伞这样的东西,根本不会提前准备。是以她只能先回公主的院落取伞,一来一回,也为马车上的两人多留些时间,好单独说话。

听到戴嬷嬷应声后远去,即稚陵方才一松,那只被即墨浔攥住的小手微微动了动,却仍旧不敢回视这位明显逾矩的状元郎,只咽下口中津液:

“大人,你我大婚在即,所谓夫妻一体……”

反正到时候和他成婚的又不是她自己,她把心一横,绷着头皮说道:

“夫君疼惜娘子,是再必然不过的事。那会通和尚淫.乱佛门,本也不是你我的过错,大人又怎么舍得,让你我无辜被牵连?”

即墨浔攥着她的小手,拇指刚好卡在她虎口之处,其上有薄茧生硬,想来是自小勤学苦读、笔耕不辍留下的痕迹。

吴有禄抬眼遥遥看向那座楼台之上,此时烟雨茫茫,月偏楼上,帝王玄服金冠,身影颀长挺拔,闲倚阑干,目光幽深,似有似无地望着水滨发生的一切,也似有似无地望向他们这里。

从那里眺望,虹明池几乎一览无余,包括来来往往的宾客。

陛下便那么淡淡盯了薛姑娘一路,从她那柄纸伞出现开始。

无论是投壶,在小亭中和李之简李公子他们坐了一会儿,还是沿水滨醒酒,以及快要进竹轩里。

陛下的目光始终追随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