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晏酬已笑若春风,对于祁云渺的话,哪里有不答应的。
他简直是一个完美的好朋友。
祁云渺松口气后,又和晏酬已碰杯,喝了一口茶水。
面对着如此好说话的晏酬已,祁云渺自认自己再没有什么需要防备的,但是她不防备,并不代表着,越楼西没有防备。
晏酬已实在太好说话了。
在越楼西看来,他的脾气温和得不像个男人。
一整顿午饭,他打量了晏酬已不下十几次,似乎想揭下他藏于安静表皮之下的真实面目。
但是晏酬已根本没给他机会。
他从始至终,全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从小院到渡口,从午饭到离别,在他们离开金陵的最后一刻,晏酬已从始至终,都在彬彬有礼地尽着自己的地主之谊,保持着自己该有的儒雅风度。
“对了,越楼西,那你接下来去哪里?”
既然越楼西答应祁云渺的主意,那祁云渺倒是不知道,她和晏酬已出门的这段时日里,越楼西要去哪里。
她和晏酬已都上去到甲板了,她才想起要问他。
“我自然也是先去看看江南附近的山水。”越楼西面对晏酬已和面对祁云渺,完全是两副毫不相干的神情。
他道:“指不定咱们还能在路上相遇呢!”
祁云渺笑了笑:“你可不许跟着我和晏酬已!”
“谁要跟着你们?”越楼西不爽,嘴上反驳得倒是快。
“你不跟着最好。”祁云渺便道,“我们走我们自己的路,反正总有一日,我们会重逢的,就这两个月,没有必要时时刻刻都粘在一起。”
有没有必要,自然是我说了算的。
越楼西心底里嘟哝了一声,迎着宽敞的江风,也不知是否有将祁云渺的话给听进去。
祁云渺孜孜不倦,又叮嘱了他一遍。
在船只临出发前,她隔着方寸河岸,又和越楼西拼命地挥了挥手,这才算是和他完成了一场正式的别离。
和所有人都做好了道别,那么接下来,便全是祁云渺自己的前路了。
祁云渺和晏酬已的第一程,定在姑苏。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从前祁云渺便很是心驰神往,和阿娘两回坐水路回钱塘,她倒是去过姑苏,只是两回都仅路过而已,玩的并不尽兴,此番她是要好好去领略一番姑苏的山与水的。
坐在甲板上吹风的时候,祁云渺便问晏酬已:“晏酬已,你从前去过姑苏多吗?姑苏的风土人情,你觉如何?”
“姑苏的人家都很和善,民风也淳朴,我爹从前做生意,最爱去的便是姑苏和钱塘。”晏酬已答道。
“是么?”祁云渺乐道。
“嗯。”晏酬已又道,“对于生意人来讲,虽然同为江南,但是扬州是个最难啃的地方,有州府所在,运河通畅,竞争激烈,豫章次之,姑苏和钱塘两地百姓和商户,倒是都好说话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