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没事。”皇帝点点头,道,“不解的话,那想必,朕如今派人上一趟陵阳侯府,喊人将那位沈夫人带来,两位爱卿便就什么都了解了吧?”

“…………”

“陛下!!!”

裴荀和越群山双双争先恐后道。

皇帝冷笑:“怎么,如今两位爱卿倒是都明白朕在说什么了?”

皇帝已经调查到了沈若竹。

裴荀和越群山后背双双冒出冷汗,面色惊恐。

那只怕他们共同对付宁王的事情,也是真的要瞒不住了。

“陛下”

越群山眼一闭,心一横,便迈步上前,想要先将罪责都全部揽下来。

可是皇帝直接抬手,止住了他的举动。

他道:“既然都明白了,那如今朕的话才好开始说。”

他根本不必听越群山开口,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只听皇帝继续道:“昨夜裴相给的药方,朕已经给太医院的人看过了,按照裴相所言,太医院院正告诉朕,这药方或许的确可以治好宁王的病……”

“他是朕如今唯一剩下的兄弟了,若是他的眼疾真的可以痊愈,朕自然是欣慰的,只是”

“如今朝堂上有关于宁王的风波实在太多了,这般多的风波,不适宜休养。宁王的封地在梁州,这么多年,因为他的眼疾,所以朕才许他同王妃一直住在京城,如今既闹出了这般的事情,便喊宁王直接回梁州,好好静养,两位爱卿觉得,意下如何?”

让宁王回梁州?就这么放他回梁州?

越群山自然是觉得不行,但他抬头,见到皇帝端坐在椅中的神情,知道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就在他还在深思时,裴荀已然问道:“那陛下之意,是想要宁王眼疾治好之后再重新回京,还是……”

“梁州偏远,距上京城并非很近,宁王眼疾深重,沉疴多年,去了便还是好好休养,少来回奔波的好。”

这是皇帝最后的回答。

裴荀听明白了。

越群山也终于听明白了。

宁王可以杀!

梁州路遥,只要他在去往梁州的途中,意外死去,他不会追查任何的事情。

不愧是他和裴荀一眼便可以窥出的狠戾帝王。

越群山在得到皇帝明确的暗示之后,悬了一几个时辰的心,终于逐渐放回到了肚子里。

只是皇帝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和裴荀吗?越群山心底里心知肚明,不会。

皇帝进屋时,手里还握着一份奏折,是他今早才收到的,有关于西南腹地山匪作乱的事情。

“西南素来多山匪,前朝时,父皇便曾派兵去清缴过,可惜皆失败而归,近来寒冬方过,山匪又出来作乱,强抢山下城镇,黔州兵力不足,刺史无法抵御,今日又同朕请命,是否可以请朝廷派兵前去,帮助清缴,二位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