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自己越来越近,闻亭丽按照原计划动了身。
这头,一队人正排队
等着买票,突然有个女人凄厉地尖叫起?来,众人惊讶地循声望去,就见一个满脸白发的老太太死死拽着一个中?年女人的胳膊。
“你别想跑!就算化作灰我也?认得你,你这个丧良心?的,你把我的孙子拐到哪儿去了!”
“什么你的孙子?那是我的儿子!”女人颤声骂道,“你松手?!你那杀千刀的儿子都为了别的女人不要我了,我不带走我自己的儿子,难道等着他将来叫别人妈吗?”
“你放屁!小贵是我们李家的子孙,讨饭也?得在我们李家讨!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存心?要让我的孙子做拖油瓶,我苦命的小贵啊!作了什么孽投生在这种女人的肚子里。”
两人激烈地厮打起?来,大?伙都说这老太太蛮不讲理,然而没人上前?拉架,都只站在旁边看热闹。
老婆子年纪虽大?,却是“老当益壮”,一手?拽着女人的包,另一手?薅着女人的头发,把那个女人如同揉面团一般,推过来搡过去。中?年女人气势虽不弱,但大?概还没那么豁得出去,一时间竟不是老东西的对手?,不提防被抓了两下脸,愈发哭得撕心?裂肺。
这样大?的动静,想不引人注意都难,那脖颈上挂着白毛巾的男人也?停下来望向?那边。
他身后那两个“尾巴”互相对了个眼色,心?中?暗笑,又是这套“声东击西”的老把戏。
他们倒要看看,这次的老太太能玩出什么新鲜花样。
果不其然,那头打着打着,老太太肘弯里的蓝布包袱陡然散开了,里头掉出来许多黄澄澄的橘子。
路人看了这么久的热闹,多多少少都有些看不惯老太太的作派,见状,一窝蜂去抢地上的橘子。
老太太哪还顾得上打架,气冲冲蹲下去想要把橘子抱在怀里,谁知橘子们朝四面八方越滚越远。
“你们这群瘪三,连我老太太的东西都要抢!”老太太气得在原地直跺脚,“就不怕遭天谴哦!”
正骂着,不堤防她脚底下踩中?一只香蕉皮,当众摔了个四仰八叉。
这下,码头上许多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连那两个“尾巴”也?跟着捂嘴憋笑。
说时迟那时快,有人拨开人群迅速走到“白毛巾”跟前?,继而佯作无意与“白毛巾”碰了一下肩,又沿原路向?后退,退了没几步,撒开腿就朝另一边跑,手?里分明提着一个皮箱。
两个影子表面上在看那边的热闹,实?际上就等着这一刻,当即如两只箭矢射了出去:“站住!”
不一会就追上那人,一左一右纵上去将其扑倒,心?知逮到了大?鱼,很得意地把这人翻转过来一看,竟是个半大?小子,最多十六七岁,他手?里的皮箱也?是空的。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有人给我钱和一个箱子……”这小子吓得直哭。
两人心?知不妙,还好?他们追出来没多远,那“白毛巾”还站在刚才?的地方,他们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拎起?起?那小子朝“白毛巾”走,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尽管眼前?这人也?是同样的装束,但个头似乎比刚才?那个高一些,肩膀也?更宽。
二人顾不得再遮掩自己的行迹,急吼吼扣住那人的肩头让他转过来,果然不是刚才?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