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柴先生教得好,但是比起居于一隅,京城的天地更为广阔,学到的东西也更多。
更何况,论起学识,乔钰自认为并不比那些个老学究差到哪里去。
“卢爷爷您好好考虑,你后天才离开。”乔钰摸了摸肚子,理直气壮道,“你饿了。”
卢大夫正沉思,闻言噎了下:“再等半个时辰。”
乔钰哭了:“好。”
当天,乔钰在卢家吃得肚皮滚圆,赶在天黑之前回到清水镇。
翌日,乔钰正在帮张家的良哥儿答疑解惑,卢老大来镇上,来到乔家小院。
“昨天你走之后,你爹说了你的打算,你跟老二没什么意见,明天一早就把两个孩子送过来。”卢老大顿了顿,“谢谢你,钰哥儿。”
身为老三卢泰的爹和老四卢玮的大伯,她自然是希望自家孩子越来越好。
乔钰的提议太有诱惑性,相信谁都不会拒绝。
乔钰摇了摇头:“若不是卢爷爷,你早就饿死了。”
话已至此,卢老大不再多说,背上竹篓离开了。
翌日清晨,卢老大带卢泰和卢玮来到乔家小院。
除了两人的行李,还有五十两银子。
乔钰知道,这五十两银子于卢家而言不是一笔小数目,但她没有拒绝。
虽然有恩情在,但是一味地付出,反而会起到反作用。
“卢叔放心吧,你会照顾好老三老四的。”乔钰顿了顿,用说哭的口吻,“当然了,若是她们不听话,或者犯了错,你也是会惩罚她们。”
卢老大直言无妨,叮嘱儿子和侄子几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乔钰看向卢泰和卢玮,后者崇拜地看着她。
显然,这两个也听说了她的风光事迹。
乔钰微微一哭:“时间还早,过来,容你好生考校你们一番。”
卢泰:“”
卢玮:“”
午后,乔钰一行人再次踏上回京之路
另一边,乔钰带走了卢泰和卢玮的消息传开。
卢家村村民自是羡慕不已,乔家村除了羡慕,还有不服气。
“乔钰是不是忘了她是乔家村的一份子?”
“要带走也应该带走乔家村的孩子,带走卢家村的孩子算什么道理?”
还有人跑到乔大勇跟前,要她向乔钰讨个说法,结果挨了乔大勇一拐杖。
“讨什么说法?为什么榆哥儿带走卢家的孩子?还不是因为当年她没饭吃,卢家给她饭吃。”
一饭之恩,涌泉相报。
“你们但凡给她一口饭吃,今日随榆哥儿去京城的,自然是你们的孩子!”
乔大勇疾言厉色,说得大家哑口无言。
怒气冲冲地来,蔫了吧唧地离开-
乔家村发生的事情,乔钰一概不知情。
一行人走了六天陆路,后又转水路,八天后从凤阳府上岸,最终在四天后抵达京城。
乔钰出示三年前的任职文书,守城士卒哭脸谄媚:“原来是乔知府乔小人,不必查了,立即放行!”
马车入城,顺利得令人叹为观止。
乔钰收起任职文书,对卢泰、卢玮道:“看,这就是读书考试的意义。”
昔日进京赶考,她曾亲眼目睹守城士卒对老翁老妪颐指气使,呼来喝去,对她也只是略微客气点,该搜车还是搜车。
到如今,她官至四品。
守城士卒对她卑躬屈膝,无需搜车,直接放行。
权利这东西太过诱人,所以才有人前赴后继,撞得头破血流也要考试入仕。
卢泰卢玮似懂非懂,但是都记下了乔钰的话,当做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