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腹上。
“疼……”他似在梦呓,又似在回?她的话。
“哪里疼?”她把手叠在他的手上,“这里吗?”
见他也不回?话,依旧是低低的呻/吟。
她把手抽回?来?,反复搓了?搓,钻到他的寝衣中?,囫囵按着他的小腹。
他拉着她的手腕,往上抬了?一点点。
她便喜极而泣地摸了?摸他的脸。
“你醒了??”
孝瓘挣扎开了?条眼缝,轻“嗯”了?一声。
“马先生在给你清淤毒,可能要受些苦……”
他从被中?抽出一只手,轻柔地划去清操脸上的泪珠,虚声道:“清操……别哭,我撑得住。”
“嗯……嗯……我不哭……”清操强抑泪水,连连点头。
“渴吗?”她见他的唇,干得都?要裂开了?。
他眨了?眨眼,“渴。”
清操起身,端来?一盏清水,用小勺喂到他嘴边。
不知是不是太过虚弱,他每吞咽一口水,都?很费力。
水量多些,便沿着他的唇角流下来?,她抓起块巾子,刚想去擦,却发现那?水的颜色变得很浑浊。
她还是擦了?一下,再淌出来?的水竟是暗红色的了?。
“快去请马先生过来?。”她有些害怕,吩咐侍从去叫马嗣明。
马嗣明闻讯赶了?过来?。
他进屋的时,只见孝瓘的唇边,下巴,还有前襟都?染了?大片的污血。
马嗣明箭步奔到床边,单手拽起孝瓘的胳膊,将他的身子偏侧过来?。
“须让他侧着头,免得污血呛进气道。”
他说完,又拿起绢巾堵在孝瓘耳前,承接了?即将流进耳中?的血。
此时,先前暗红的血已色如同?墨染。
清操低头看了?看唾桶——那?桶虽不大,也有少半了?。
“先生,这……还要……多久啊……”
她泪眼婆娑地看了?看马嗣明,见马嗣明也只是摇头,便垂首用袖口蘸了?蘸他布满额头的汗滴,又唤了?他两声。
孝瓘已答不出话,只抓住她的两根手指。
终于,他啐了?一口血沫,歪靠在清操怀中?,人就此失去了?知觉。
马嗣明看了?眼唾桶,没有说话。
清操看马嗣明的表情,便知事情远未完结。
果然,只过了?半刻,孝瓘便又被痛醒,倚着清操,呕起污血来?。
如此往复,折腾了?整整一夜。
孝瓘气若游丝,唇边汩汩而出的血注终于迟缓了?一些……
清操抱着他虚软的身子,慢慢放平在榻上,又用半湿的绢巾擦净了?残血。
马嗣明上前诊了?脉,听见清操问他——“淤毒可已尽出?”,竟不知如何作答。
虺易毒用了?三天,腹腕内的淤毒仍未全部排出。
然而,孝瓘的状况已十分糟糕。
脉搏极其微弱,心?口处也无半点暖意。
马嗣明不得不停了?虺易毒,改用人参吊气续命。
如此缓了?两日,马嗣明又对清操道:“腹腕虽尚有余毒,所?幸并不甚多,现下唯是肺腑比较麻烦……”
“肺中?的毒要如何清?”清操听罢不由?变了?脸色。
“肺乃脏腑之华盖,又有‘娇脏’之称,加之殿下的情况,实在是棘手。”
他说着,将孝瓘扶起,让清操扶撑着他的肩膀,自己?则在他的后心?处,以空掌叩击,如此由?下至上,反复数次,孝瓘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这些日来?,他从未咳嗽过一声,显然淤